Ⅵ 《信经》形成时期的爱情（3 / 6）

修斯也跟随几个西班牙代表去遥远保加利亚。他生将注定反复梦见石板铺就、烟尘弥漫大道，断断续续通到大地尽头。会场由禁军把守，白净显贵紧挨着寒酸干巴老头，后者往往竟是某位屡遭放逐、声名显赫大圣人。白天谩骂甚至厮打都在意料之中，夜里栽赃则防不胜防（敌手为让他身败名裂，不止次买通妓女潜入他房间）。更令他痛心是，《信经》早已成纸空文。声称自己是尼西亚派，就相当于被放逐。

等他疲惫地返回托莱多，已是秋收时节。家仆说高卢刚刚来过信使，给他留下封信。他展开信纸，从熟悉行文就能认出写信是谁。“朋友啊！读到你信，就如旧日重现。”他写道，“哭。”

爱梅卢斯信件统统没有保留下来，但们还能读到叙达修斯信，从而猜测两人怎样你来往。他们继续讨论起未完话题。叙达修斯始终认为，约翰终究不能替代彼得，毕竟后者更成熟老练。爱梅卢斯则回道，约翰是耶稣最喜爱门徒，他所率领教会，人们会更加温柔，更加忠诚，因为他本人体验过这种独无二爱。叙达修斯打趣说，这样教会或许稍显女子气。他写给爱梅卢斯信，口吻迥异于其他神学篇章，他从不在信中谈及现实，不抱怨异端林立、论战艰辛、旅途劳顿，仿佛触及恼人现实，就会损坏信中那个世界。他只是抱怨两人间隔太远、信使太怠惰，害自己等封信总是等得太久。

353年，叙达修斯当选托莱多主教。这年，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又把主教们召集到阿尔勒。到会者比撒底迦那次更多，千奇百怪异端发言也增加好几倍。君士坦丁大帝儿子是个,bao君，对真理窍不通，却乐于观看神学家激辩。叙达修斯对手们占据皇帝晚宴桌。这期间，他派助手和家仆给爱梅卢斯送去好几封信，都杳无回音。有信使有去无还，有报告说，高卢日耳曼陷入战事，路上不仅要与盘查大兵周旋，更要担心蛮族突袭。那段日子，他好几次梦见燃烧手将条条大路从地上抽去，仿佛从水中抓鱼。们还能够读到他焦灼句子：“朋友，如果你爱，为什不回复？”过很久，消息才传到西班牙：法兰克人侵入并占据西部边陲，大肆劫掠，城市和村庄饱受摧残。随后，尤利安赫赫战功传遍罗马。这时，叙达修斯才接到友人辗转各地、迟到好几年信。信中以种超然于时间和乱世口吻，说约翰温柔无损于教会力量，因为他精神里恰恰饱含着雷霆般雄浑、知识与智慧……爱梅卢斯究竟在何时送出这封信，信里究竟在回复多久以前话题，这些都不重要。叙达修斯激动之情满溢纸上：“哭。热切地吻着你信，就像水手长期航行之后见到陆地，情人长期分离之后见到情人……”他命人将爱梅卢斯信抄写下来，便于前往里米尼路上随时阅读。

每次大公会议召开，在帝国内都不啻于次地震。每个中继点驿站都挤满主教们马队，好几次骡马和食物都不够用。*员满腹怨言，却不得不招待皇帝召集贵客。他们发牢骚说，好些穷乡僻壤主教搞不清会议地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