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过。”
“雨果还没有完成科隆画,公主梦还没有做完,心也还没有着落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还愿意继续讲给听吗?”
这个问题,对方无须回答,另方也无须再问。皇帝、士兵、画家、小丑、女公爵、修道院长、千梦圣母、猎狗们、雄鹿们、圣人们、圣女们、失去心人、心脏破碎人,他们都在唇边耐心等待着。在天亮之前,你,这位生命岌岌可危人,
“可比起害人性命故事,更愿意听到救人性命故事。”
“据说,这些故事起源正是如此:那位讲故事人不停制造悬念,用无数个夜晚拖延结局,这是为拯救同胞,也是为拯救自己,因为自己性命在听故事人手中。主人总是会问:‘然后呢?’奴隶总是会说:‘故事还没有讲完。’”
“多奇怪呀,往往是奴隶给主人讲故事,臣仆给国王讲故事,死囚给法官讲故事。双方地位越是悬殊,故事就越是揪心。”
“因为他心里清楚,那是他唯希望。对他来说,在头被砍下,肢体四散之前,没有什比故事更重要;人们不会杀死没讲完故事人。”
“那,在这些故事中,他会有无穷无尽时间,故事就可以永远讲下去。”
那位夫人为何坠马,为何早早死去,她英俊儿子为何娶你们公主。毕竟,若不是马克西米连和玛丽儿子娶胡安娜,你与或许就不会坐在这里。”
“听说她是个疯子。”
“她是来佛兰德才发疯吗,或者,她把疯病带来佛兰德呢?”
“第个与佛兰德结合西班牙人最终疯,却没能阻挡更多人前赴后继。也许他们天性向往疯狂。”堂·迪亚戈想想,接着说:“刚刚听过胡安修士故事。”
“是揭发罪行故事吗?”
“是,事实上,没人知道这些故事究竟有多少个。在托莱多养病时,本想把这些故事誊写下来,但最终没敢动笔。隐隐觉得,这些东方故事作为个整体,可能是圣经反面。因为圣经愿意说服们,它讲述事情确实发生过;而前者始终标榜自己是故事,却好似在建造对故事信仰。人若是任由自己淹没其中,迟早会不知真实为何物。也许正是害怕这点,才再次离开家乡,四处寻觅战场,避开手上沾墨水人。”
“可是,却找到你。”扬说,“因为开始就觉得,整个大厅人中,只有你会坐下来,听故事。”
“如果开始就知道整件事,不会跟着你走。”堂·迪亚戈说。他走到炉边,紧挨着扬坐下。
“如果们有无穷无尽时间,”扬说,“想听你讲你故事。看得出来,你也有数不尽故事,甚至比还要多。”
“而你说过,要把你故事讲完。”
“不,是非常古老故事。但总觉得这故事不完整,没有讲完。”
“你更喜欢他讲故事,是吗?”
“不,这说不清楚。”
“他为什也要给你讲故事?”
“不知道。但这让想起摩尔人给讲过东方故事。其中有个故事说,两个死敌为置对方于死地,就轮流给国王讲故事,看谁最终能打动国王。多奇怪呀,故事竟然有这样力量,能够作为武器互相投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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