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0年春天播种时候,农场右派有半人累垮,下不地,成天在房门口晒太阳,躺着,死亡开始,每天有两个两三个人从卫生所病房里被抬出去。
就在这年冬天,被堂哥傅作义写信从美国劝回国内水利专家傅作恭,在场部猪圈边找猪食吃时,倒下,大雪盖住他身体,几天后才被人发现。生前他曾经给哥哥傅作义写信求救,据说傅作义无法相信弟弟信中描述而没有邮寄钱物。
在死神面前,右派们开始本能挣扎求生。夹边沟生存条件极为惨烈,右派们自救更是令人瞠目结舌、惊诧莫名。
在每天吃过食堂供应树叶和菜叶子煮成糊糊汤后,他们蜷缩在没有点热气窑洞和地窝子里,尽可能地减少热量散失,等待下顿糊糊汤。
如果有点力气,就到草滩上挖野菜、捋草籽,煮着吃下。体质稍好,到草滩上挖鼠穴,抢夺地鼠过冬口粮;看到晰蜴,抓来烧着吃或者煮吃,有人因此中毒而亡。
经历1957》是这样解释:
夹边沟农场贫瘠而严重盐碱化土地收获物,根本无法使2000多劳教分子果腹。从省上到张掖地区到农场,坚决贯彻执行是对劳教分子改造与惩罚,这2000多人生存条件如何,以夹边沟土地面积、生产条件,能不能让2000多劳教分子凭靠种田养活自己,从以后结局看,那时并没有人想及。
和凤鸣和爱人王景超反右前同为甘肃日报编辑,王景超被打成极右分子,和凤鸣则是般右派。1957年4月,夫妇俩同辆火车被押送劳教,和凤鸣去是十工农场,王景超则到夹边沟。三年后,王景超在夹边沟活活饿死,和凤鸣则侥幸躲过劫。
右派们到夹边沟后,迎接他们,是劳累、寒冷和饥饿。
对于打入另册右派而言,只要在夹边沟天,劳动,超强度体力劳动,就既是手段,也是目。他们已经不是教授,不是工程师,不是大学生,不是干部,不是优秀团员,他们只是要被管教劳教分子。
到寒冬腊月,野菜无迹可寻,右派们只能煮干树叶和草籽果腹
管教人员大多出身行伍,他们对西北地区农业生产所知,于是年四季里,几乎天天都要安排繁重得超出体能农活,同时辅以生产竞赛,让那些战战兢兢、诚惶诚恐右派们每天劳动12小时甚至16小时,拚尽全力,以致于累得在地上爬。
三夹边沟饥饿
直接威胁夹边沟右派生命,除劳累和寒冷,更为致命是饥饿。
夹边沟农场从1957年4月开始接收右派到1960年12月底抢救人命,三年半时间里,前年半是右派们劳累史,后两年,也就是1959年初到1960年底,则完全是三千右派饥饿史。
据幸存右派介绍和杨显惠调查,右派们刚到夹边沟时每月定量是40斤粮(斤为十六两),在天寒地冻河西走廊,充当苦力右派可以籍此活命。但是1958年以后,粮食供应降为每月26斤,再降为20斤,每天只有七两粮食,体力严重透支右派们开始挨饿。随着1958年冬天到来,死神也随之而至,批体弱不堪右派最先命赴黄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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