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地里,像是开会样,谈论着魏长海等人事情。他们先是无比震惊,义愤填膺,斥骂魏长海等人无法无天,道德丧尽,接着就又讨论该怎样处置他们。有人说应该处以极刑,枪毙。有说,应该把他们正式判刑,送到饮马农场去劳改,但是有人提出异议:魏长海犯什罪?他杀人吗?他抢劫谁吗?他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吗?他犯哪家王法?于是,大家讨论变得复杂而又冗长。没有参加人们议论。魏长海事情是发现并且报告领导,但是,看见炊事员把他捆起来,赵队长那凶狠踢他,他凄厉惨叫,已经可怜起他来,觉得自己做错事
经过短时间争论之后,大家讨论议题转到道德范畴。大多数人都认为魏长海没有犯法,只是违背人类生活道德法则。而道德问题是个更为复杂更加难以辩明问题。有些人说魏长海天良丧尽,猪狗不如,应狠狠整治,但有人对此持有异议,师大历史系位姓章教授引经据典地说,古人云:仓禀足而知礼节。民不足而可治者,自古及今,未知尝闻
往常,躺在窑洞里熬时间,时间过得很慢,慢得叫人难以忍受:肚子咕咕地叫,但吃饭时间还很遥远。这天下午。时间却是在人们议论声中不知不觉地滑过去,天已黄昏:从戈壁滩上斜射过来阳光在对面陡坡顶上只剩下窄窄抹。窑洞里已是很暗。不知是谁说声,哟,快到吃饭时间。
人们这才停止议论,各自准备碗筷,准备去食堂打饭。
但是,点儿也没感觉到饥饿。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:魏长海在地窝子里关四五个小时,领导还没有把他放出来!以经验,他性命已经危在旦夕。五花大绑人,绳子勒住两臂血管,血脉不通,时间长,双臂就会肿起来,脸胀得像猪头样大。这时候不马上松绑,双臂就会残废;时间再长,人就要死亡。夹边沟就发生过件这样事。个逃跑者半夜时分被抓回来,五花大绑关在禁闭室。因为奔波劳累,队长回到宿舍就睡觉。早晨起床后想起这个人来,忙去放人,人已经僵硬。确是担忧得厉害,便对窑洞里人们说,喂,你们谁去找下赵队长,求个情,把魏长海放出来。再要是不松绑,就要出人命。
连着喊两遍,没有人应声。后来对章教授说,咱俩去找找赵队长吧,求求情,把魏长海放。章教授翻翻眼皮,躺着没动。
后来,人们就都拿着碗盆去食堂。
不再叫人。明白,经过长期劳累和饥饿,人们心都变硬,变冷漠。尤其是近段时间,他们已经看惯同室伙伴个又个倒毙,个尸体接个尸体被抬出去。他们连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明水都不知道,他们同情心已经消磨殆尽。他们没心思去管别人事。
可是不能不管。魏长海是举报,如果他死在禁闭室里,就是杀人犯!只要活着,罪恶感辈子都会折磨心灵。就在大家议论魏长海时候,反复思考:魏长海是做得不对,但他不应该死!
顾不得吃饭,跑去找司继才。和他起去队长办公室,央求赵队长把魏长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