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个出路
吧。所以
又说，是不再做好梦
，但是，总有
天会把放出去吧？总会给条活路吧？他说，这是有可能，但是什
时候释放你呢？劳教到那天才能结束？你能等到放出去那天吗？老李，走吧，咱块儿走吧。世界上事情，并不是好心总有好报，可能你等不到释放那天就饿死。你说，你死不是白死吗，有什价值？人活到这个世界上来，就只能活辈子，死也要死得有价值。在战场上和敌人刀枪地干，死是有价值。你死到这山水沟里，有什价值，不觉得冤枉吗？沉默。魏长海话就像是拳头拳接拳地打在心窝上。两年半以来，灵魂就是为这些问题而熬煎着，扭曲着，痛不欲生。曾经几次想到过死结生！看不语，魏长海又说，老李，你是个好人，才劝你跟起走，要是别人，才不管他呢，死掉就死掉去，管什事。你可不要打错主意呀，咱们起走吧。
魏长海话终于叫动心，说，老魏，是怕跑不出去。
腿肿得点力气都没有，走几步就发软，身体也虚，没那个体力呀。他听出心思来，提高嗓门说，早就知道你腿肿得厉害，走不动路，所以才叫你和起走。你真要是走不动，可以帮帮你。苦笑下说，帮？你怎帮？真是走不动，你说，你怎帮？你是能扶着走，还是背着？
他似乎是没有料到会提出这样问题，愣下，说，背你就背你，你以为背不动吗？说实在话，老李，身体也比两年前差远，但是，想在临走前还是要叫上你，叫你起走。你救命，如果你真愿意和起走，就定要帮助你，就是搀着扶着，和你起回到兰卅去。他话说得很真诚，怦然心动，并且十分感动。从前是瞧不起他，觉得他太自私，品格低下，这样人不能与之为伍。之所以从禁闭室救他出来，只不过是解脱灵魂重负，是利己，他却如此感恩图报，古道热肠，确是没想到。静默片刻说，好吧老魏，就这样定，咱起走。只是还有有点担心：要是跑半截叫人家抓回来。怎办？
犹豫是有道理，自从们迁徙到明水乡之后，隔三差五昕到有人逃跑消息，他们当中有人跑掉，有人被抓回来。抓回来人先是受到关禁闭惩处，然后就被送到严管队。
因为人们都已经饿垮，这时不再搞过去批斗会。
魏长海说，抓回来就再跑！
说走就走，这天深夜两点钟，们悄悄地溜出窑洞，趁人们熟睡之际逃离明水乡山水沟。这天月亮很亮，在记忆中似乎是阴历中旬月亮。又大又圆。月光照亮山水沟，月光朦胧，暗影浮动，山水沟片宁静。只有们心跳得很响、很慌，就像们急匆匆脚步。们住山水沟南头是戈壁滩，离着们七八里路就有个小火车站。往常们站在窑洞顶上就可以看见小火车站，看见火车在戈壁滩上行驶。但们没去那个车站。们知道，自从有人逃跑以来，农场经常派人在火车站巡逻，防止劳教分子逃跑。们从北边出山水沟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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