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修行是功利,带有偏见,抱有目。些人或许读过很多书,吸取很多知识和观念,但怀疑与欲望仍会让他留在障碍之中。对于灵魂具备种子人来说,这是他本来具有能力,但仍要慢慢清理过往污染和伤痛,以便让清净种子自在伸展。
他低头看着桌上花瓶插着枝腊梅。金黄色圆形花苞,有些微微打开,有些绽放晶莹花瓣,香气扑鼻。他没有见过这样花,用手指轻轻碰触花朵,说,人妄念太多,多余事做很多,无用话说很多,但最后们仍是被蒙蔽。那蒙蔽们,是眼耳鼻舌身意,甘于沉沦其中。们接受教育,学习常识,纳入自认为理性而可靠轨道,接受各种文化概念、价值信条、人生规则,而这些不过是慢慢织成囚笼。
如果像这株花枝,单纯地存在着,心意开放自己,如实地活着,这是很美。
他抬起眼睛,认真地看着她,说,你知道花开之后怎样才会不凋谢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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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上,雪花般坠落、轻撞,在额头、眉毛、眼皮、嘴唇之上融化成水滴。他关注身边任何细微发生和存在。他凝望她,仿佛在仔细看她。在这样关注面前,她身份、标签、过往、历史,全部变得不重要,也被拆解得丝毫不留。
她是谁,来自哪里,做过什,对他而言无需知晓又仿佛无所不知。在他面前她是透明。他连问下她名字和职业兴趣都没有。这种感受是以前任何个陌生人没有带来过。他端起桌子上茶杯,俯首轻轻呼吸,仿佛在享受佛手柑清香气息入鼻瞬间。说,真好,雪天喝到热茶。
你第次来到城市吗。她吃完东西,开始发问。
对。之前住在寺院里。
你喜欢山里还是城市。
她比平时早到,收拾打扫,把茶桌擦干净,柴烧小罐插上枝腊梅,熏小段沉香。从露天花园水缸里舀水,给植物浇水。佛手、水仙、日本松、南天竹、菩提树,盆被房东遗弃芭蕉,本来残枝败叶,经过仔细浇灌现在绿叶翩翩,雨天时会听到美妙雨水撞击声音。她对植物平等对待,没有分别更无期望。发酵茶水、鱼腥、鸡蛋壳、牛奶给予施肥,呵护照料而任由它们自由生长。
慢慢她得到个绿意盎然、四季花草次第更替庭院。放置张矮旧木桌,两把竹椅。闲时坐在那里晒太阳、听雨、煮壶老白茶,看看花草。
仁美
来到城市,感受和体会没有见过切。回去寺院,就闭门做应该做事。没有比较。对来说最终没有什区别,在哪里都是样。
想请教个问题。
请说。尽量说出自己所知道。
在以往盛期,每年大年初,般若寺据说有几十万人来祈福。人太多,需要出动警察维持秩序。有时他们还争吵斗殴。不知道这多人当中,有多少真正解佛法要义,还是仅仅只是烧香祈祷,乞求神灵护佑,想获得世间福利。
他仿佛听见,又仿佛没有理会她这堆话。沉默会,说,外界与他人如何举措,与们对信仰看法没有关系。们修行自心,是面对自己问题。有时外境让人内心消极,但让生命寻找到归途是迫切需要。人所拥有时间并不多,只是人们很少想到这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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