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是两个病人,都很自私,却苛求自己和彼此完美,这不是很奇怪吗。像两个残疾人却认为应该在起飞奔。结局本该如此。在艰难时刻,大部分人会选择为逃避内心折磨而后退。
与对方无法相爱时,人们互相隔离,把对方看成有侵略性,危险,无法掌控,需要控制和征服。同时也会孜孜以求地谋取物质、权力、金钱、声名。这些是无爱替代品。没有它们,内心更加孤独。
他说,最近读很多书,东方《易经》、儒释道,萨满、吠檀多哲学,佛教上座部、禅宗、金刚乘……都有涉猎。像海绵般地吸收,试图让心饱满、充足,但并没有什企图或目标。只是想用纯粹学习与自己交流。在花园里种植大麻、无花果、睡莲,禅坐,散步,做好吃食物。有时躺在浴缸里昏睡。戒掉酗酒但觉得无生趣。
这切还不能满足那颗心吗。
不知道哪里出问题。也许头脑曾经被沾染太多经验与智识。如果是个什也不懂空白而单纯人反而更好。以前太有想法被头脑控制,现在要努力清除不是那容易。最重要是,始终没有学会如何去爱。
登上热气球,只在原地休息人,余生是否为这个随机决定得到当头棒喝般顿悟。
生命里充满如此之多无法归类和想象节点。这些节点穿越深邃时空而来,不是时兴起。即便是再唯物和理性人,在某些瞬间也会感觉到对些现象与发生不可把握,及无法控制。
亚瑟曾经对她说,人所遭遇、发生、得到,这所谓命运,是自己无数世无数次所选择身口意汇总。
最后次见到亚瑟。她大学即将毕业,决定与恋人回归东方,准备去香港。亚瑟住在中央车站附近酒店。她去找他,电梯到十二层,走到尽头,左侧间房门半开。他在卫生间里冲澡,她走进去坐在他床上,看到玻璃窗对着外面摩天大楼,光线阴暗。床上放着深灰色帆布包,本波斯诗人鲁米诗集,安眠药,黑色丝绒面笔记本和钢笔。
他穿着白色浴衣走出来。他剃头,面色苍白,眼神平和,整个人仿佛被剥掉层硬壳。曾经他是有天赋艺术家,有力而复杂,散发与天分互相纠缠戾气。现在有人在他心上打开扇门,放掉里面重重堆积障碍和困难。同时,也放掉那股猛烈力量。
他如释重负,坦然明朗,但也显出软弱。这个曾经早起来需要先给自己倒上大杯威士忌男人变。他当着她面脱下浴衣,穿上白色细麻衬衣,卡其长裤,仍光着脚,有些笨拙地亲吻下她头顶。她看到他深蓝色眼珠颜色变浅,那是因为他变老原因吗。自从艾伦不告而别,他再没有得到过情人。
他感应到她在想起艾伦,说,艾伦已死。他有抑郁症,反复发病,治不好。去年冬天,大概在凌晨四五点,他在浴室里用根睡衣带子把自己吊死。
她说,如果早知道这样结局,你们会不会对彼此好些。
不可能。每个人都有各自问题,性格、心理、认知上,们用惯性模式对待彼此。如果自己有问题,即便遇见再好人也扛不住这份感情。好感情需要身心干净容器。
你们有什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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