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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,母亲怀孕时经常梦见在漆黑夜色中穿过片不见边际密林,在树丛中央看见面湖水。湖水闪闪发亮,静止不动。每次她看见光芒,试图走过去靠近,梦就醒。出生后,她给取名。她觉得长得太美,不太像家里孩子。老人们说,如果在众人长相庸常家族出现美貌孩子,般是仙人给。她说定是做过什错事才会来到人世。
在独自生活三年新德里
里,嗅闻她头发气味,吻她。很多男人不喜欢接吻,但他如同孩童般痴迷。他口腔里有股清新气味,仿佛刚刚吃过橘子有洁净感。即便出汗,皮肤上味道也很好闻。与其说是对他欲望,不如说是种怜悯和安慰。她敞开自己,承容他存在。
当他们回到国内再次相见,这个仪式再次被启动。
那次见面也是在Z城。他们去庭院看荷花,夏日酷暑,浑身汗水湿透。回到有空调酒店房间,拉上窗帘,彼此共处。他如以往地赞美她,你身体是女人里面唯喜欢。他低声咕哝,用温热手心感受她皮肤,仿佛永远是在第次碰触她。他说,思念和你做爱。很长时间没有做爱。不做爱让觉得身体在腐烂发出臭气。只有这件事情才能让感觉自己活着。
他终究再次成为她情人。
每个月到两次,她坐高铁,他搭乘飞机,先会合处,然后挑选幽静小城、小镇、村庄,起度过两三天。他们仿佛只是变化场地,重心是彼此共处。吃饭,做爱,共眠,聊天,默默看会风景,有时疲惫只是坐着,绵绵密密说很多话。话语在空气中点燃,熄灭。这是重复模式,和在印度时完全相同。
当他们在起,彼此是关系存在唯核心。这是本能和直接关系。蜜蜂天性喜爱芳香浓烈花心,花每年都开,蜜蜂直再来。这股能量源头是活,不是容易死去关系。死去关系她经历过多次,这活着关系让她意识到女性部分存在。与她分享切,他情感对她开放。大部分男人更在意控制与服从。曾经以为相爱人,起初再怎样激情蓬勃,经过时间冲洗,冲撞碰击,种种较量与妥协之后,如果没有共同目标,在角斗背后也只是人性戏现。
男女之间大秩序是生育繁衍、维持家庭。她与这个男子,只是用身心点燃簇微小火花照耀对方。
自印度回来之后再次相见已时隔三年,他成为成熟男人。也许是回国之后接手父亲生意,在深圳管理着日渐扩大业务,蒸蒸日上。他重新出现,是衣着讲究,健壮而洁净成年人。而她记忆中他,仍是坐在皮丘拉湖边年轻男子。粼粼发亮湖水光影晃动在他俊美而疏离面容上,照亮脖子左侧靠近下颌位置大颗红痣,照亮清澈而郁郁寡欢眼神。
她很少想起他。生活太过沉重并正在腐烂。她本来以为他们作为旅途过客切已终结。在他预订酒店大堂里,当他略有些羞涩地重新出现在她面前,她忍不住后退步。告别时她没有留下任何讯息,他搜索她资料,找到她电子邮件。如果不是他被强烈思念驱动,他们本可以到此为止。但他重新找到她。
他说,远音,们之间缘分尚未终结。仍被你捆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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