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,怀孕。你说过,如果需要,你可以为离婚。现在很想生下孩子。
他并不显得吃惊,仿佛预料到她会有这样出,他说,这很突然,需要考虑。
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吗。请你给个家。
但
洲时候选择进入她肉身,不应该来。
她带着检查报告搭公车回家。漫长路途公车停停开开,车门打开关上,乘客上车下车,阳光时隐时现。她觉得生活充满荒诞感,却又是绝对冷酷无情,根本无法把它当做个幻梦处置。人需要穿过黑暗炼狱。她头靠在玻璃窗上,疲惫空洞,又昏昏欲睡。睡睡醒醒,路经过满目疮痍城市街道,到处在拆迁,到处在重建。这庸庸碌碌人世,人们工作、赚钱、吃喝玩乐、男欢女爱、浪费生命、逐渐死去、或者说活着和死去状态也没有两样。
她母亲,他,他妻子,包括她自己,陷入在世俗沼泽地里不能动弹。她闻到每个成年人臭味,包括闻到自己臭味。她有极深切厌恶,却无力挣脱既定生活。
那段时间彼此见面已很少。曾经他对她爱慕、暗恋,现在她回到他身边价值已不同。那趟舞洲旅行,是爬上高山巅峰之后个标界。她也许希望这是第道美景,之后应该有更长远高峰。但事实上很快他们就开始下坡,持续下滑。短短五日纵情之后,对她来说是开启,对他来说是终结。
她熟悉这样套路。刻骨铭心失败已经历两次,这次来得更快。她默默旁观他冷淡,没有追问,没有黏缠。这是以往教训,旦开始追究,这关系会死得更快。她陪他冷战,看他最终是否会给她个表态。只是现在她没有时间,肚子里受精卵细胞每天都在飞速分裂,无法回避现实。只能背水战。
她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。
在家咖啡连锁店相见,他消瘦很多,频繁抽烟,对她态度很冷漠。之前殷勤热烈,到现在漫不经心、躲闪和警惕,他们最终识别出她身上可以为感情而死强烈,而这蕴藏着巨大威胁。同时,在这段时间对她无情对待让他内心不安。这使他感觉不好,仿佛背信弃义。最好是不见,相见只是尴尬。
他点两份简餐,各自埋头吃。她已有反应,吃不下套餐中油腻猪肉,拨在旁边。他看见,说,什时候你开始不能吃肉。他用筷子把这些肉夹到自己盘子里吃干净。她看着他手,那双修长而骨骼分明手,在酒店房间里,爱抚过她头发、肌肤,也含情脉脉捧住过她脸颊。那刻激情,他们仿佛要把彼此融入骨血般热烈和投入。这人间脆弱美景转眼成空。
她幻想过如果能够遇见个正直而清洁爱人,可以共同生活。愿意生动荡就此平息,洗手作羹汤,洗衣做饭,生儿育女,白头到老。晚上相拥而睡,早晨醒来,看见初升太阳光亮照在枕边爱人头发上,又是新日子。这样幸福而糊涂地活着直到死去也可以。不需要清醒,不需要壮大理想,碌碌无为平淡无奇过完生。她愿意。
但现实告诉她,这构想蓝图不会实现。愿望只会再落空,并已脱离她自身可控力量。定是有更高视角在为她做出决定。这次她想孤注掷地报复。命运实在不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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