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量（8 / 21）

他觉得在离世之前

地不见生机与人烟。另边是日出之前死海，静止咸水湖纹丝不动，山峦边际天空瑰丽颜色在凝固，深蓝，深紫，玫红……彼此糅合，光影变幻。黄昏时去死海里浸泡，脱掉衣服，慢慢浸入冰冷海水。赤裸小腿在石头上有些擦伤，伤口渗入咸咸海水带着锋利刺痛。天色浅蓝，湖水呈现碧绿，远处紫灰色山脉起伏笼罩微蓝雾霭。对岸即是约旦边境，灯火绵密闪烁。

在澄净海水里闭上眼睛漂浮，此时感觉到度雅伸手在抚摸头发。看到她脸上笑容，她面容有些变老，眼角有皱纹，眼尾微微肌肤松弛。去世时她仍是年轻秀丽女子。看到她老去之后样子。内心悲伤平息，仿佛与大海合为体。大海在融化过往。对她说，已做完你想做事。想重活次。

然后带着背包、帐篷、睡袋、水壶，游荡过十几个国家。在长途漂泊与流浪当中，体验到两件事，人占有很少移动生活是很好，像古代行脚僧那样生活，不囤积、不建设，克制欲望。同时，不思恋不依赖任何人是好。但要互相善待。

最终来到喜马拉雅地区，沿着缅甸、老挝、印度、泰国、孟加拉走过圈。直到抵达尼泊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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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缇在路上带着草药、药物、针灸工具，遇见病人或需要帮助人随时随地给他们看病。有人得各种病，消化不良，心脏衰竭，甲状腺肿大等，经过潮湿疟疾地带，穿行于高山和密林，路过个麻风病盛行村庄。这种病据说是遭受蛇神或恶灵诅咒。村子房屋顶上到处挂着印有符咒旗子，试图阻止邪灵进入。在个峡谷小村庄里，她帮人接生孩子。

她给患者服下用秘方调制而成药丸，有时采摘新鲜草药熬成汁水，或直接从他们耳后颈静脉放血，也给他们按摩、针灸、擦剂、精油治疗。替他们洒净房间。用吉祥草沾上红花水，持诵咒语，去除污秽，驱除不净邪灵。她温柔与宁静，滋润和抚慰这些在困难与疾病中焦虑不安人。因为被感激他们陆续收到施舍，又把这些施舍路分送给需要人。

在逐渐靠近惹觉荒原上，他们遇见行六人朝圣者，这些人来自遥远牧区，有些来自边界，在路上遇见并聚集起去惹觉朝拜。在秋天收割庄稼之后，很多人有空闲时间。为祈祷或还愿出门踏上持续数月长途旅行。通常只带着很少行李。个结实手杖，杖头包上金属，右手举着转经轮，路持咒诵经，转动经轮。如果磕大头前行速度更慢，需要专门人帮忙推车带着帐篷、食物等配备。

在旅途中遇见人们亲切而自然地围聚起，堆牛粪火熊熊烧起来，冒出气味刺鼻白烟，彼此倒热茶、分享食物、席地而坐交换见闻。第二天按照各自速度渐渐分开。

在六人当中，年龄最大是位七十多岁老人，名叫桑却。他独自从北边牧区家乡出发，在路上已行走二十三天。他说他生都在草原上放羊，没有出过远门，这是第次出门旅行。他听到过祖辈们提到惹觉，说惹觉是诸神宫殿，有福之人去朝圣能听到峰顶胜乐宫中传出歌舞声音。而对惹觉生起信心人，会把灵魂安置在曼荼罗净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