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次环顾。
“太惊人。”
初次来访这里人,全都会不约而同地做出这样反应。不会有其他感想。惊讶,顾盼,佩服,这才是正常反应。
然而圆那双大眼很快就闪闪发亮,走到书架旁边物色起来。
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挠就像迫不及待似打开门。
“请问这里是书楼吊堂吗?赤坂胜老师介绍来,敝姓井上。”
是,恭候大驾已久,主人回答。他也没有出迎,而是坐在柜台。
“听说这里是家书铺……?”
是书店没错,请进请进,挠说。脸讶异地走进来,是个异常正经八百人物。
“茶是温吗?”
“是温,而且难喝。想到小店向来端出这种茶水招待客人,真是觉得愧对佛祖。”
小不觉得有那温啊,挠说。已经喝过几次,但从来没在意过。
不管怎样,总之似乎是被糊弄过去。
“圆先生应该再过十几分钟就会光临。高远先生当然可以自便,但对方也是客人,还请您务必谨言慎行,切勿失礼。”
其他,所以上门来买。”
“咦,这口气听起来怎像是强迫您买?……如果是这样,真是抱歉。请把书送还回来,愿意以原价购回。”
“别这坏心眼,好吗?都已经读完,退回来买别,岂不是把这儿当成租书店吗?倒是老板,安房守大人委托,你已经想出法子吗?看你在这儿悠哉地喝茶,是万无失喽?”
或者……圆已经来过?
无所准备,主人说。
移动得很慢,但眼睛剧烈地上下移动。是在看书名。他偶尔停步,把脸凑上去,以听不见音量说些什。本以为他会就这样路走到尽头,没想到圆前进间距离左右,又快步折回入口处。在旁观看他接下来会怎做,只见他脸换个角度,又
黑色西装上系着条纹领带,手上拿着拐杖和帽子。发质看似相当坚硬头发理得短短,优美胡须也打理得非常整洁。
眼睛东张西望,嘴唇紧抿下垂。表情相当僵硬,但看不出不悦样子。不仅并非不悦,甚至有种可亲之感,也许是那双逗趣大眼缘故。
他在紧张吧。
圆进来,左右张望,然后仰望挑高屋顶,接着“吁”地深深叹口气。
“这……”
“这明白。”
虽然这回答,但也觉得自己好像被怠慢。虽然早就知道这里主人,借口对他是行不通。
就算隐瞒或打马虎眼也没用。只是在好奇心驱使下,只因为这样,明明没事,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这才是真相,那跟那些追着娘义太夫跑堂折连也没什两样。既然如此,主人会怕在旁吆喝着“怎样怎样”,也是没办法事。这想,真教人沮丧。
无所事事着,过十分钟左右,真就有人敲门。
看来准时这件事是真。
“但人家委托你吧?”
“是。但这里是书店,不管是哪位上门,委托什,这里都只有书,所以只会卖书。”
主人副泰然自若模样。
“是这样说没错啦。”
“其他能提供,顶多只有茶水,但胜先生说那茶水太温,所以正在要挠泡茶,看看是不是真不够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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