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酱菜吗?”
既然应声,也不能来个视而不见,情势使然,决定在老人桌位对面坐下。
“吃鳗鱼……就好在这段等时间呢。闻着酱汁香甜焦香,嚼着酱菜等上桌。愈等愈美味,看就只有鳗鱼。”
语调有些笨拙,但老人沉稳又饶舌地说着:
“急性子人啊,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。都说江户人急惊风,但对于鳗鱼,也不能这说吧。江户式鳗鱼好吃,因为关东风多道蒸工法吧。不耐心等待,是烤不出这样美味。关西风也好吃,但又是另种滋味。这不能比较,比较起来也没意思。两边都好吃。哎呀,这人就爱鳗鱼啊。”
“不是跟客官道?”
“不,跟道是个乖僻鬼,坐在门口,害得这位先生不好进来。给您添麻烦,真是抱歉。”
“哎呀,这样啊。”
要蒲烧?还是鳗鱼饭?老板娘问,点盖浇饭。
老人似乎坐在正中央桌位,但黑色男子下就躲到角落桌子去,老人副无可奈何模样,拿着筷子和小碟,挪到男子旁边座位。
他看上去不像店老板,更不像店小二。
老人眯起眼睛说:
“看吧,不就说吗?蹲在那种地方,会给店家添麻烦。”
“那在下离开就是。”
男子声音低沉地回答。
脸庞不脏,也没有晒黑。胡子刮得很干净,也没有沾上沙土。夹杂白发头发理得短短,是个瘦骨嶙峋、样貌穷酸男子。眼窝深陷,嘴巴虽然闭着,却露出,bao牙。
他年约四五十,又或是六十多岁,只看得出不年轻,但从外貌难以辨识年纪。
不明白为何他虽然外表整洁,看起来却像团黑。不,即使看清楚,还是觉得黑。现在依然觉得男人仿佛穿戴着黑夜般,宛如团阴影。
抬头看,日头还高挂天顶。还是上午,这是当然,只有男子周围是阴暗。
盯着对方良久,近乎失礼。
语调抑扬很独特,从内容来看,也不可能是江户人。
“冒昧请教,您不是东京人吧?”
是土佐[132]人,老人说:
“哎,虽然是土佐人,但到这把年纪以前,是四处颠沛流离,所以都不知道哪里才算是故乡。
“您住在这附近?”
难以决定坐在哪里,正不知所措,老人对搭讪。
若问是不是住附近,应该算是附近,但也没有多近,难以回答,益发窘困。
“不,呃,是第次来这家店……”
“这样啊。是刚好路过,闻香下马,不过这里酱菜也很棒,挑到好店。”
“不行,你进来。”
老人催促男人,然后转身向行礼:
“真是抱歉。来,里面请。这样会妨碍做生意,挨店里人骂。进来进来。”
顺从地进去,店内已经充满扑鼻香味。
疑似老板娘中年妇人只从里面探头出来。老人和善地笑着,说有客人。
完全看不出男子深藏眼睛向着何处、看着什,也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。
即使想搭讪,也出不声。不仅尴尬,也错失进店时机,正为难着,这时拉门打开。
咦?转头看,名瘦长白发老人探出头来。
“您要进店吗?”
“啊,嗯,本来是这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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