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伽马温和道:“能再要些白糖吗?”
“你要求可真多。”监狱长不阴不阳说,掏出几袋从咖啡厅里顺出来纸包装糖粉扔过去:“只有这个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
老K目送监狱长离开,下巴都给惊掉。
监狱克扣钱粮是常事,他们为不饿肚子就自然形成这种竞争性用餐制度,来晚就活该饿着。监狱不是疗养院,许多新人连着几天吃不到饭,在劳动时候饿晕,狱警只会拳打脚踢呵斥他们起来。
佛陀知道老K指是什,所有新犯人都要先在入监队接受调/教,监狱长会用各种野蛮方式告诉他们什是“服从”,不少倒霉鬼会在入监教育阶段直接被搞残废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监狱与世隔绝,等级严森,监狱长就是这里皇帝,他有能力让犯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。
更要命是这里雄性聚集,连个耗子都是带把儿,无处宣泄欲/望只能沿着食物链向下发展。而伽马这样羸弱又漂亮年轻人,俨然是食物链底端。
“总不至于弄死。”佛陀淡漠道:“最后不还是你菜?”
“又要用二手货。”老K忿忿不平啐道:“真他妈晦气。”
适时放风时间结束,他们不得不在狱警呵斥声中排队回笼-
齿:“严潇,在这里赎罪,别再动那些歪心思!”
“你,你不要生气。”伽马难以呼吸,他艰难哀求着,垂落眼睫湿润战栗:“会乖乖,乖乖改造……你不要生气。”
贺泷眼底晕开片血色,他两腮咬紧绷,似是恨极,良久才松开手。
“哐当”监狱大门闭合,警车绝尘而去。
伽马默然站立,久久望着警车驶离轨迹,直到狱警呵斥才离开。
监狱长亲自送饭,还给挑口味,实属罕见。
“这小子懂生存之道,反抗只会吃更多苦头。”佛陀在旁边剔着肉里蛆虫边说:“相反,把监狱长伺候开心日子会好过很多,现在相信贺泷没抓错人
晚饭时分,伽马出入监队,他换上不大合身灰色囚服,肩与腰处都明显空出块。年轻人肤色冷白,眉宇却黑宛如淬墨,额骨和颧骨处多淤青血痕。
他来晚些,放饭容器空空,只剩下薄薄层黄汤,他微有茫然,背后稀里哗啦吃饭囚犯们连连怪笑——看新人出洋相是监狱里例行节目。
伽马捧着餐盘默然走到角落里坐下,他腰似乎不太舒适,坐下时用手扶下。
伽马这张脸无论做什表情都赏心悦目,扶着腰皱眉样子更是满含撩拨,老K在不远处看眼冒绿光,屁股点点离开凳子。
监狱长带着电棍走进,老K忙坐下,监狱长将份塑料袋装水煮青菜和米饭扔到伽马跟前。
背后传来口哨声,伽马回眸,看见个平头男和个胖子在铁栏另端冲他笑。似是被吓着,他忙把头转回去低下,徒留个白皙柔软后颈轮廓。
“真可爱。”老K用拇指按唇角:“佛陀,你觉得呢?”
“这小子真是伽马?”佛陀鄙薄道:“瞧这弱不禁风样子,贺泷别是抓错人。”
“姓贺抓没抓错不知道,跟他有仇是真。”老K幸灾乐祸说:“倒是便宜盖帽,淦。”
“盖帽”是黑话,指狱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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