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缙云从高处跳下,像只暗夜里黑猫,落地无声,手里铁棍淋着月光,转出道道银色弧。
“给过你机会。”
佛陀忽惶恐起来,他莫名想到在医院里重伤不治身亡老K,深究起来,根源是对伽马起欲念。
伽马用百二十个自然日时间给所有人制造个既定印象——他是曾经逍遥法外,但他能逍遥法外是因为有贺泷庇护,他自身是无害。
可事实上,个没有犯罪天赋人怎可能轻而易举找到条越狱路呢?
晚餐时分,所有人都幸灾乐祸议论着这件事,佛陀却难得声不吭,他迅速吃完饭,跟熟悉狱警打个汇报说自己胃疼,只身去到监狱医院。
没有人知道监狱医院和废弃锅炉房四楼公用套管道系统,那些纵横交错铁管在墙与墙之间构成某种类三维立体构造。
在这些管道之间穿梭攀爬,会儿像是走独木桥,会儿像是做引体向上,佛陀身宽体胖,气喘吁吁,他终于从锅炉房灶门钻出去,银色月光从天窗漏进,俊美年轻人正屈腿坐在堆积成山废弃物顶端,手里把玩着根从铁窗上拆卸下来栏杆。
“不是让你小时后再来吗?”他似笑非笑:“佛陀,你食言。”
这跟料想不太样,佛陀表情僵僵,干笑道:“你怎还坐在这里,以为你已经——”
,看,都这长时间他还在给你小鞋穿,可见多恨你。”
严缙云不回应佛陀也不觉得尴尬,自顾自耸肩:“你抽这明火缭绕不怕被狱警抓包?”
“很快就不用怕。”严缙云吐出口灰色烟雾低声说,烟气袅袅弥散,藏匿在后方年轻容颜颓唐而俊美。
佛陀稍怔,觉得他话里有话。
“冲这瓶红花油。”严缙云垫垫瓶子,冲佛陀勾手:“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佛陀知道自己大错特错,可想跑已经来不及,他被严缙云闪电般锁住喉咙,半截铁杆利索穿入他脑袋,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痛。
严缙云将比他胖两三倍佛陀扛到天窗口推下,同时拔出铁杆,鲜血混着脑浆在空中
“在等你。”严缙云将铁杆抛起来又接住,“哐哐”敲动窗缘:“你贿赂狱警反复搞这久,不就是为这高光刻?猜……下头埋伏不少人吧?越狱被抓会死得很惨你知道吗?”
佛陀笑不出来。
这几年他改造态度良好,但距离减刑出狱还差个立功行为。
在监狱里能立什功?除检举重刑犯越狱。
佛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,在监狱里他可以像个文化人样收钱带货,圆滑可靠,跟那些喊打喊杀,bao徒不同,当初只是念之差,他不该被关在这里这久。
佛陀附耳过去,慢慢睁大眼。
“你竟然——”他错愕。
严缙云面无表情拍拍他肩,“等离开这鬼地方,这也是你出路,但你至少得跟岔开个小时,否则咱俩目标太明显,容易被抓,明白吗?”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住。
“明白。”佛陀意味深长笑起来:“万分感谢。”-
很快,严缙云就因为这枚烟蒂又吃顿警棍,这次警棍不幸击中他头,他口鼻出血晕过去,被送进监狱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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