伽马实在是太奇怪太矛盾个人。好像很拽,又好像很卑微。
刚才他硬吃下那两块咕咾肉,看着都撑。
那句解释,轻描淡写中又仿佛藏着无限心酸-
夏末夜晚渗入秋凉意。
“没事,吃不下就别吃。”钟小闻说。
“这好食材,好可惜。”严缙云用筷子戳戳咕咾肉上金黄脆皮轻声说。
钟小闻将垃圾袋清空,再回头就看见伽马将那两块咕咾肉硬塞进嘴里,嚼嚼又喝半杯水才咽下去,后他像是被噎着般,捂着肚子躺平,明显可以看出空荡荡病号服前缘被填满。
这操作惊呆钟小闻。
“你这是干嘛呀!”她担心道:“不吃就扔嘛!撑出病来怎办?”
接下来几天,来送饭都是钟小闻,贺泷没再露面。
钟小闻被叮嘱给伽马带甜食,但又不能总是面包,于是成天在餐厅找糖醋口味儿菜。
今天糖醋排骨和咕咾肉都让伽马很受用,趁着伽马吃饭功夫,钟小闻小声道:“伽马,能不能问你个问题?”
“说。”严缙云难得爽快没有比比。
“在《魅力大明星》副本里,你应该很早就发现那个老爷爷不对劲吧?”钟小闻斟酌着词句:“那你为什开始还帮们解围呢?”
唇抿作条笔直线。
“你当你是什?上帝?”他强压着怒火道:“只有法律才有资格判定个人是不是该死!”
“法律?法律要是对治安那有用,你们警察早就饿死。”严缙云冷笑着翻个身,背对着贺泷:“就是因为你循规蹈矩,抓才花三个月。”
贺泷口气没提上来,拳头都紧:“你!”
他盯着青年瘦削苍白后颈,那里伤痕累累,化作利刃扎进他心房。
严缙云露出副可以瞑目安详神态:“你不懂,等你在监狱里关几天也会对食物产生敬畏感。”
钟小闻:“。”
至此她才发觉,伽马和传闻中、以及她先前所设想……都不太样。
走在回程途中,钟小闻回忆起从辛德勒监狱领伽马出来那天,犹在昨夕,比起“穷凶极恶”,她好像更多看到还是伽马无意间流露出“心软”面。
就像是个臭屁而叛逆年轻兄长,会态度恶劣教她知识,会叮嘱她保护自己,会在关键时刻救她命。虽说有颈环限制,可她和贺泷却从来没有真正采取过措施。
严缙云咀嚼动作缓缓。
“脑子坏。”
“那你肯定跟样,特别不能看老年人受苦。”钟小闻没信他,自顾自揣测:“以前看到路边有老年人在乞讨心里都会很难过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严缙云潦草回答。
餐厅给员工配食量很足,严缙云拍拍胸口感觉吃不下,略苦恼看着餐盒里最后两块咕咾肉。
什叫念至深,恨入骨。
“严潇,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会变成这样。”他呼出口子炙热气,咬牙道:“但你好好跟着查案子,会尽力为你争取刑罚减免。”
“那先谢谢你。”严缙云嗤嗤笑着:“等自由定走远远,去个没有你们这群警察地方。”
贺泷瞳孔战栗收紧,最终还是归于克制。
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他起身离开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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