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又有三三两两穿着长袍村民走进门去,严缙云揣着几分心眼,靠到门边去偷看,他发现那几个村民和小老板之间没有什多余废话,更没有称体重这个环节,那群家伙摸出几个透明钻石骰子跟老板做交易,然后去到相应机器前开始玩乐。
层疑云浮上严缙云心头,他隐约意识到村民和他们这些外来者所受到待遇是不同,而这个袍子宛如耶摩村某种象征,也成为他们和村民之间差别所在。
——他得去弄件袍子。
但袍子上哪儿弄呢?
严缙云捏着下巴思考。
他又闻到那股子熟悉怪味儿,充斥在空气里,针样扎着鼻腔。电玩中心里面人不多,但设备和装修都透着股藏污纳垢廉价感,严缙云仰起头,他在墙上又看到那些质感厚重彩绘壁纸。
“请问有打MOBA游戏机器吗?”他信步走到前台,问那个干瘦干瘦小老板。
“什MOBA游——”
对方抬头看严缙云眼,眼睛瞬间直。
“有,有。”他改口说,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到,撇撇嘴道:“你不跟们起回去吗?”
“想随便逛逛。”严缙云说,他转头,背后是家老式电玩中心
“游戏没玩过蜗牛没吃过,如果是你就反省下是不是自己太土。”
耳畔忽然响起贺泷那天话。
严缙云眼神逐渐陷入片空茫。
买是不可能买,毕竟他没有那些作为货币使用透明钻石骰子。
那就只剩两个方法,要抢,要偷-
严缙云最终选择偷。
他溜进家服装批发厂,室内光线昏暗,排排挂着锗色长袍衣架紧凑而杂乱堆在大厅里,像条条张牙舞爪蜈蚣,也没人看管。天花板上还吊着只只充气人体模特,吊死鬼似重重叠叠。严缙云寻思着这耶摩村除袍子好像也不生产别衣服样式,他从衣服区逛到鞋区,看到双双堆砌成山皮靴。
那些皮靴又长又宽,看起来尺寸能有五六十码,严缙云吃
又是那种低级别贪婪。
严缙云眯眯眼,“你知道MOBA游戏是什吗?”他狐疑问。
“”那男人张口结舌会儿,答不出,他索性弯下腰去,居然从柜台下面拖出个称重机,“你先称称,称完告诉你。”他语气格外迫不及待,甚至伸出手来拉扯严缙云。
严缙云脸色剧变,掉头就走。
他果断跨出电玩中心大门,回头瞧瞧,那男人没追出来。
贺泷没说错,他确很土。
记忆中,小时候夏天蚊虫乱飞,用蒲扇怎赶也赶不完;秋冬则窗隙漏风,硬而薄被褥靠体温总也捂不暖,老旧房屋摇摇欲坠,时常担心会被z.府拆迁,但即便如此,每天早餐始终能吃到个完整鸡蛋。
那是他人生中独无二七年,虽然他没有玩具,没有山珍海味,没有漂亮衣服,但他有人养,有人陪,他从来不羡慕别人如何,因为那七年于他而言已是人生中最为珍贵时光,比黄金还要值钱。
如果那个人预见到他那引以为惜七年经历会在未来被形容成“土”,不知道该有多难过。
严缙云吐出口气,自嘲笑声,鬼使神差走进电玩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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