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故意不是故意!”少年还没注意到手机上变化,嗓音沙哑,喃喃自语:“是他先对动手动脚是他先犯错!”
严潇虽没有严缙云经验丰富,但依旧继承这副躯体敏锐六感,他听到少年话,心里沉,继而大声道:“你下来!告诉发生什!帮你想办法!”
那少年脊背僵直,动未动。
严潇艰难滚动轮椅,壮着胆子挪到那尸体边缘。
那是个中年男人,脑袋已然摔瓢,凝固眼睛半睁不睁,没有生气,脏兮兮衬衫上又是油渍又是血,裤子拉链没拉,那画面说不出是惨烈还是龌龊。
他用力咬咬牙,走近铁门。这所中学只是个乡县级别小学校,安保管理不算好,甚至只能算得上是个摆设,门卫岗亭里空空没有人,大铁门也没有上锁。
严潇艰难拉开门进入,他看到个升旗台,个独栋两层教学楼,后方掩着个圆形小操场,
轮椅轱辘碾压上塑胶跑道,此时天已经大亮,严潇看见操场边缘贴近教学楼位置躺着个人,那人肢体摊成古怪而扭曲姿势,四周红色塑胶地面颜色也比远处更深些,像幅阴暗妖冶画。
严潇呆呆,像是意识到什,猛地抬起头。
教学楼二楼走廊上站着个穿校服少年,那少年半个身体探出走廊,眼巴巴朝下看,表情僵硬且震惊。
默然转身进屋。
换言之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曾经是严缙云“家”。
不过显然,这小院儿已经被变卖,不再属于严缙云,严潇轻轻地叹口气,滚动轮椅继续向前,走到巷子尽头转出。
闪简陋大铁门映入眼帘,左手边灰白色墙柱上用黯淡朱红色刷着列醒目提神大字——“云台山中学”。
这个他也有印象,曾在严缙云些旧物照片里出现过,只可惜那些东西都在火舌里逐渐蜷缩变黑,燃成灰烬就像是壁虎断尾,破釜沉舟。
严潇胸口又开始翻腾作呕,他用力掐下自己虎口,仰起头道:“他是你老师对不对?”
“他不是老师!”那少年骤然间,bao怒,冲到走廊前对着他吼道:“他不配当老师!”
“知
严潇不可避免跟那少年打个照面。
那少年呆住,随后惊恐万状撑水泥围栏就要跑。
思绪在严潇脑子里光速打个转,阻止声脱口而出:“你别跑!”他下意识要起身,奈何腿脚不便,上半身往前冲下,差点跌下轮椅,只能用力握着扶手大喊:“你再跑报警!”
那少年步伐随之滞,显然有被吓到,垂落手心渐渐握紧,个老旧智能手机被他手心里汗沾湿,屏幕上晕开透明水渍。
手机屏幕忽明忽暗,条应用推送挂在屏幕正中央,黑红框和方正刻板字好似蛊惑人心魔咒。
严潇忽然生出几分恐慌。
严缙云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苏醒过
如果严缙云真自此不再苏醒,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是严缙云,他要继承这切,背负这切代替严缙云活下去。
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天。
严潇滚动轮椅手逐渐战栗起来,纵然他再不情愿,有些事若是降临,他也不得不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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