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他永远都不出来呢?”贺泷问:“那算什?”
严潇呆下,这个他直不想面对问题再次被提到跟前,血淋淋需要面对。
那本该是皆大欢喜事情,却让两个人喉头都泛起酸胀苦涩血气
“那大概算是痊愈吧。”
他每个字都那谨慎、小心翼翼,和他历来强势作风迥然相异。
严潇防墙被攻破,面对这样卑微贺泷,他陡然就觉得自己藏不下去,内疚使得他艰难回答道:“严缙云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交流过。”
贺泷怔怔,嗓音发涩:“那你能让他出来见面吗?”
“他如果愿意话,随时可以出来。”严潇鼻尖莫名发酸:“但他不跟交流话,也不知道他什时候会出来,对不起。”
贺泷静默许久,话语尾音带些颤抖。
严潇抿下嘴唇,果然,他被问住,他不是严缙云,他帮不上任何忙。
贺泷似乎早就料到这些,也没有太过惊讶,更没有责怪他,只是轻轻笑声:“算,你当没问,睡觉吧。”
严潇垂下眼帘,他攥紧被角,心在直往下沉。
片刻后,贺泷冷不丁又开口道:“那个直很想知道,你能跟他沟通吗?”
严潇猛然惊。
张嘴,愣怔住,心底百味杂陈。他抬手熄灭吊灯,裹着被子慢慢躺平。
黑暗中,两道呼吸交错着律动,都不甚平缓。
严潇眼睛瞪得老大,毫无睡意。
他听到贺泷连着翻好几次身,也不知道是不是磕着碰着,呼吸滞塞而浑浊,夹杂着几声闷哼。
严潇心里愧疚很,“你睡不着吗?不然,你上床来睡吧。”
“所以他是不愿意见,是吗?”
严潇没有出声。
就像是种默认,化作冰锥刺穿深情者胸膛。
贺泷低低笑起来,那笑声里夹杂着凄清苦楚:“从来没想过会受到这样惩罚真。”
“你别这样”严潇感到不忍,他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同情贺泷还是该同情严缙云:“再等等吧,说不定他哪天想通,就出来。”
他觉得通体都被凉意浸透,仿佛被扒掉所有皮相,真实被,bao露在天光之下。
“谁?”他颤巍巍问。
“抱歉知道不该问,应该继续装不知道。”贺泷背对着他,被肩上痛楚折腾心烦意乱,不禁苦笑声:“还是没忍住。”
严潇咬紧下唇,他想,果然果然是这样,贺泷这些天态度转变不是毫无来由。
“对你没有任何恶意,就是觉得有些话没有跟他说清楚,很对不起他。”贺泷说:“严潇。”
“不用。”贺泷肩膀上伤疼厉害,他不得已侧卧着,深呼吸放松着肩头肌肉。
“那你为什睡不着呢?”严潇问。
“在想事情。”贺泷说。
“可以跟说说吗?”严潇有些不忍:“虽然也不定能帮得上忙。”
那头静悄悄须臾,贺泷道:“这个地方从来没有下过雨,也没有江河湖海毗邻,这缺水真会有涝灾发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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