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前臂内侧苍白皮肤上看到行字。
“冒犯最不能冒犯地方会有收获。”
那字是蘸着碳灰写上去,歪歪扭扭,尺寸虽小颜色却格外醒目。
严潇傻。
这字是谁写?
盛星辰:“”
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过领导,贺泷这人旦上纲上线起来,就不得。
在贺泷*/威迫使之下,几人不得不换上衣服外出打听有关“船”讯息-
贺泷离开后严潇才敢在床上翻个身,眸光不经意地掠过枕边那个粉粉长耳兔子。
毛绒玩具可可爱爱躺在那儿,副不谙世事天真模样,独自美丽,又仿佛个有壁容器,盛放着两方热烈萌动情感,始终不曾交融汇聚。
并没有找他麻烦。
贺泷关上门后却没有立刻走远,他背倚在门面上,垂首发会儿呆,昨夜那些对话都还在他耳畔萦绕不绝。
他心里难受很。
但即便再难受,该做事还要做,该想办法还要想,他们不能在这个世界里出事。
于是他过去敲响盛星辰和钟小闻房门-
翌日醒来,严潇就后悔。
昨儿半夜贺泷突然跟他聊及严缙云,他意外发现贺泷居然把严缙云当成个可有可无副人格。
这还得?
如果把严缙云比成棵树,那他严潇就是依附树干而生菟丝子花。如果树存在都能被否定,那他作为附庸存在岂不是更加没有意义?
他对严缙云情感很特殊,既是心疼又有依赖,所以他时气不过就对着贺警官大放通厥词。
严潇忽然感到丝伤感。
他大约是不该跟贺泷说那些话,毕竟贺泷虽然有错,对待严缙云也是难得颗真心,如今还沦落到有家不能回,有床不能睡地步,可以说是很惨。
固然有些人生来似乎就命数相克,可说到底也不是他们本意,都是造化弄人,但人这生能遇到多少个为自己赴汤蹈火人呢?
严缙云到底是怎呢?他知不知道这段日子他究竟错过多少事,再不出来他恐怕就要错过辈子。
他惋惜之余撑着床头坐起来,膝盖骨那里伤休整这久,虽然还不能灵便活动,但是可以着点力支撑,他预备下床整理下,目光忽而落在自己手臂上。
“造船图纸??”
“怎?中文难道说不够标准吗?”贺泷抱臂立在那儿,微微蹙眉。他换身当地衣服,很像个年轻牛仔,颇有点颓废不羁帅气韵味。
钟小闻是立刻被这眼神吓清醒,盛星辰跟常海这俩不知天高地厚都还睡眼惺忪,各自盘腿坐在床上打呵欠。
“可听说,这里小孩儿连‘船’是什都不知道,你确定们能找到造船图纸这种东西?”盛星辰摇头晃脑。
“小孩儿不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没有图纸就没有办法造船,所以定要找到图纸。”贺泷说:“你再打呵欠就把灯泡塞你嘴里,等岑然给你取出来。”
事后严潇心有余悸想,贺泷居然没把他按在地上打?
定是贺泷忘。
可现在贺泷睡醒呀
严潇开始绝望。
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,就是大写事后怂,依稀听到贺泷起床后草草收拾,然后开门又关门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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