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很沉。
独自个人在深夜,坐在捕捉不到任何光亮雪地里歇气,真是
她慢慢地站起来做个决定,然后上楼去。
艾景初是在刚走出东山酒店没多远就接到曾鲤电话。曾鲤最后那句真挚感谢,让他顿顿,答道:“举手之劳。”
他没有等她回来就走,确实是因为他这人向在面对热情感激时候,总是有点不知所措。
真是举手之劳。
她在山下说她要回东山酒店时候,他就估计车也许开不到目地,但是在那样地方,他是她唯个认识人,总不能把个小姑娘这扔下不管。谁知道中途接个冗长电话,又耽误半个小时,情况更糟糕,最后不得不下来步行。
“继续走也不算太远。”
听到他回答,曾鲤沉默起来,再也不知道说些什好,最后只能将那句话再重复次,“谢谢你送回来。”
电话挂之后,曾鲤走回西楼。掀开那扇玻璃门,音乐声、嘈杂交谈声、甚至麻将声带着熏人暖气扑面而来,还有同事带来几个孩子在来回嬉戏着,按着电梯门开合地玩。
她没有进棋牌娱乐室,就在外面沙发坐坐,服务员立刻走来,在她手边茶几旁加个杯子,然后倒上水。
路过同事随口和她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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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鲤连忙将手机摸出来,她记得她应该存过艾景初号码。哪知她将通讯录翻个来回都没找到,似乎是真没存,然后唯线索便是半个月前他给她那条短信。
幸亏她不太爱发短信,也不常清理里面东西。她打开手机里短信收件箱,条条地往下翻,终于在堆垃圾广告、单位工作通知和银行账户收支短信里找到艾景初那条医嘱。她赶紧拨过去,响两三声之后就接通。
“你走?”曾鲤劈头就焦急说。
电话那边声音迟疑下,不确定地问:“曾鲤?”她没存他号码,他也亦然。
大概是个人行动没顾虑,走得有些快,又发着烧所以艾景初有点头晕。他放缓速度又走截,看到路边有根长条石凳子,所以扒开雪,坐会儿。
他将手电关掉光源,放在凳子上,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刚才买那两盒药,考虑少许后,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去。他实在不怎喜欢在没有水情况下,这干吞药片感觉。
随后,艾景初摸出烟,点支。
抽烟这事,还是在美国时候于易教他,说尼古丁可以提神、醒脑、镇痛、治百病。
他猛地抽口,熏得嗓子很难受,要不是为驱寒醒脑,感冒时候抽烟着实不是个好主意。
好像刚才那段夜路就是场梦样,那冷又那黑。
她只坐不到两分钟就觉得热,旁边又有人说:"曾鲤不是在这儿。吴晚霞又不见人。"
另个年长同事答道:"小吴说感冒头疼回屋睡觉去。"
"刚才下雪在外面玩得感冒吧,年轻人也不能不注意啊,这个天气。"
曾鲤抬头看看外面,隔着层玻璃,内外恍若截然不同两个世界。
“是。你个人走回去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没事吗?”
“没事,走截就可以开车。”他说。
“万车被冻住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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