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很浅,夜风里有谁家院子里黄桷兰开味道。她很喜欢这种话,幼时奶奶家四合院里也种着那棵,长得特别快,年比年高,不知不觉就长成棵大树,每年到夏季满树都是黄桷兰,哥哥姐姐们便会搭着脚凳去摘,她胆子小,只敢在下面张望,有时候摘下大堆,再用细线串起来挂在各自衣服上,周身都是花香气。
在如此静谧无声夜
“你故意?”于易说,“你不想见。”
“没有,真是抽不开身。”
“你住那儿而?”于易问,“去你家等你。”
曾鲤想想,这样也好,万她半夜才回去,至少他有睡着地方,就将地址门牌告诉他,“有把备用钥匙。”
他打断她,“门垫下面?”
“有事走不开,又不知道他电话。”
“哦。他回国好长时间,前些天在老家陪老妈,今天早上才到A市,其实则会房子是他给孩子买,今天他来看看们,说明天早就要走,也不知道什时候再回来。”
于楠话里意思,很清楚。
她上车凝视着艾景初睡颜,过会儿,侧过身,将手绕过去,从那边侧窗拉出安全带替他系上,然后将车从饭点停车场开出去。她送过他次,记得他家地址。
曾鲤将车开到上次他让她泊车车位里,却犯难,她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栋……左右各排房子,总不能个个去问吧?
过片刻,她静静地想下,拉开车门下车去打电话。
于易下午打给她是个手机号码,她不知道是谁,抱着侥幸心理,她拨回去,接电话却是个女声。
“麻烦您,请问能找下于易吗?”曾鲤问。
“他刚才出门去,”那边女声顿下,“你是曾鲤?”
“嗯。”曾鲤也觉得这声音耳熟,听见对方叫她名字,疑惑这反问,“大表姑?”
“对。”
安顿好于易,她心绪也稳定些,再回到车上照看艾景初。他头朝她这边侧着,借着路边橘黄灯光,终于能肆无忌惮地将这张脸看得清清楚楚。他睫毛不算长也不翘,但是异常浓密,怪不得双黑眸盯着人瞧时候就跟涂着眼线似……
曾鲤怕这样他睡着后直呼吸这狭小空间里空气会不健康,于是关掉空调,将所有车窗打开,再将发动机熄火。
她将手机关声音,打会儿小游戏陪着他。
后来,连手机最低电量报警,她不敢继续玩,再无事可做。
她轻轻地叫他声,但是他睡得很沉,不见任何回应,她便再也狠不下心。
于是,她又下车按照于楠给号码打给于易。
“有事情来不。”曾鲤解释。
“没关系,等你。”于是说。
“还不知道什时候,所以……”
“是。”她是于易大姐,于楠。
“你也在这里啊?”
“你不知道吧?为你表弟考高中,们今年来A城买房子,也辞职来照看他,顺便自己找个工作。”于楠是于家对曾鲤最亲切人,只是碍于年龄差距大,两个人没什交集。
“那你平时有什需要帮忙地方尽管开口啊,这就是号码。”曾鲤说。
“谢谢啊,你直都是好孩子。”于楠说,“阿易不是找你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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