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子,你别介意,这是给他奶奶准备棺材。”马富贵媳妇解释。
等她五十说完,曾鲤才明白。
原来当地是有这个习俗,老人没去世前,就要把棺材和寿衣都准备好,既不忌讳说这个事,也不忌讳摆在家里,有时候摆十多二十年才用上,看久就跟家具样。
“这柏木不是防虫又防湿气嘛,就顺便放点东西在里面。”马富贵媳妇说。
“大娘看着不膈应吗?”
“没。”
听见这两个字,曾鲤第个想到不是明天上班怎办,而是——难道今天晚上还得睡棺材旁边?
马富贵媳妇得知这个消息后,倒是觉得无所谓,面安慰曾鲤,面热情地挽留他们继续住,然后解编竹篓围裙,起身回屋。
曾鲤敏锐地捕捉到她要去方向,急忙问:“大嫂你干吗去?”
“去他奶奶屋里拿点东西。”
考研究生,然后退休前都不让你毕业。”
“讨厌!”
4
到快天明时候,突然下起大雨。他俩回到马富贵院子里,发现除孩子其他人都起来,又是打水又是做饭。他们也没觉得曾鲤和艾景初是在车上待半宿,只是以为是两个人起得早,出去溜达圈,见着下雨就回来。
眼见吃过早饭,雨越下越大,整个院子都淌起泥水。
“她奶奶原话是:这就跟谁要出远门提前准备好鞋袜样。”
中午,艾景初他们回来,只见他身上湿大半,小腿以下都是泥,那狼狈样子逗得曾鲤忍俊不禁。幸亏他车上还备衣服,赶紧取来换身。
大概碍于曾鲤反应,马富贵媳妇终究没有将那盘黄豆变成菜,取而代之却是炒花生米。想起艾景初不吃花生,曾鲤帮忙端菜时候便将装花生碗放得离他远远。
趁着主人家没注意,艾景初悄悄问曾鲤:“你怎知道不吃花生?”
他憋着
“也去。”曾鲤忙不迭地跟上。
推开老大娘屋,虽说是白天,但是他们不爱开灯,采光也不好,还是黑漆漆,那口棺材依旧醒目摆在床边。
曾鲤迅速地绕开它,去枕头下拿自己东西,而马富贵媳妇却径直朝那棺材走去。她轻轻推,棺盖就错开,露出条大缝隙,若不是马富贵媳妇还站在那里,曾鲤肯定要夺门而出。
马富贵媳妇发现曾鲤异常,这才说:“撮些黄豆,给你们中午烧黄豆吃,免得没有几个菜。”
“这是装黄豆?”
艾景初和马富贵带着马小兵起回老马那儿看看,顺带给他送饭去。因为路都是泥泞山路,曾鲤则直接被艾景初留在家里。
守着大雨,也没法出去干农活儿,马富贵媳妇坐在屋檐下帮着婆婆编竹篓。曾鲤好想回老大娘住那间屋子,然后把自己昨天换下来内衣拿出来。但是屋子里剩下其他三个人都在这里,她个人更加不敢靠近那副棺材,也不敢去确定是不是真棺材。
见曾鲤坐立难安,马富贵媳妇以为她是担心艾景初去得久,安慰说:“没事,去不多久,回城里来得及。”
这话说完没会儿,昨天那位生产大队长就来马富贵家传口信,说下面村口路因为下大雨,给淋塌方,今天他们肯定过不去。
“没别路吗?”曾鲤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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