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怎
样，可以做想做
事，是件好事。幕府瓦解前，就算想读书，也不识字嘛。就算会读写，也没地方买书。就算有得卖，也买不起。就算买得起……”
老先生抬起头来，仰望耸立于四方书架。
“也没这多书啊。这景象你觉得如何？多成这样，不觉得都想骂声混账
吗？”
“这回是混账吗？”老板苦笑。
“怎不混账？不过，
这人根本不读什书嘛。被逼着闭门蛰居时候，实在是闲到发慌，为打发时间，才勉为其难地拿来翻翻。这种闷死人东西，真连看都不想看到。教人作呕。”
行个礼，老先生说：
“不好意思啊，可以稍等
会儿吗？等把这事谈个水落石出。书不会跑掉，还请小姐担待些。喂，小伙计，椅子，还有茶。”
挠小弟以不必要恭敬态度说“遵命”，跑进里头去。
“可是啊，这年头连这样小姐都读书吗？”
“咦，这真不像是大人会说话。难道您反对妇女求学吗？”
“你说啊，那催眠术不是骗人东西吗？”
眼睛熟悉暗度。
然后更加吃惊。
因为店里坐着位从那声音完全无法想象绅士。
与老板针锋相对老先生年纪应该超过七旬，穿着高级西服，头白发往后梳，体态英挺。老先生望向说：
尖嘴利。
“给您拜个晚年，恭贺新年。”
神气小伙计行礼道，然后说“请进”。
“不是有客人吗？”
“虽然来位不得客人，但塔子小姐也是客。让客人在外头等，会挨老板骂。”
“听听大人这话，把书贬得无是处呢。哎呀，原来是这样吗？但您老却三不五时光临这家只有您讨厌书小店……明明您应该忙得分身乏术吧？”
都怪你不出门。老先生说：
“说啊，本来不应该这忙。可是都决定要隐居。隐居就该像闲云野鹤，然而不停地有人找上门来，然后每个上门都给带来麻烦事，教人没辙。真想告饶
“胡扯，这是好事啊。求知向上是不分男女。勤学是好事，大大好事。往后要是肚子里没点墨水，连工作都找不着喽。这次呢，本石町日本银行也要录取妇女行员，却为没厕所而闹得天翻地覆呢。哎，立场上，谈到立法、条例那些，是没法随便开口，但可是赞成。”
虽然语气粗鲁，但这位老先生思想似乎进步得惊人——尽管他年纪应该比祖父还要年长。这样话，以前这位老先生头上应该也曾经顶着发髻喽？
不管是书还是什，能读就尽量读。老先生说道：
“抓紧大好年华啊，小姐。”
老先生露出温柔笑容。
“咦，你这儿也会有这可爱客人啊。真教人惊讶。”
他外表和口吻完全不相称。
总觉得好像有另个人在旁边说话。
老板如往常地说：
“咦，塔子小姐，欢迎光临。”
挠小弟掀起帘子，请入内。才开门，便听见洪亮声音：
“所以到底是怎样呢？说话这模棱两可，太不像你。”
是叱喝般语气。
时弄不清楚状况。
那声音很陌生，而且老板不会这样说话。但是在书铺里对老板厉声叱喝，无法想象是什状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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