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用夜摩语嚷嚷
句什
，然后就传来阵哄笑声，曹敬认得这个是对面“猴子”
声音，他发现归化班里很多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笑。这羞辱让他脸涨红，曹敬自尊心特别强，或者用老姜话说，这个人倔。
“操！”
曹阳怒吼从前面传来，像是发令枪样，抗洪班队伍里顿时爆发出阵污言秽语，两边开始边跑步边对骂。
“调整呼吸。”曹雪卿声音从他前面传过来，曹敬抬起眼睛，看见老姐麻花辫正在他面前甩来甩去。“跟着
起跑。”
“没事……呼……没事……”曹敬边跑边喘，“……你上去吧。”
金蔷薇历八十四年。沧江市儿童福利院坐落在城郊，边上就是沧锡矿山企业。福利院院长姜德是退下来转业军人，沧锡个厂长跟他是战友关系。那几年，福利院里很多家具都是沧锡工厂车间里搞出来。老姜说，连厨房里刀都是他自己亲手用砂轮磨出来。
曹敬那时候不太合群，周末喜欢在福利院里图书室读书，但老是会被老姜拉出来训顿。老姜总是股子老军阀做派（二哥这说），放学后总把抗洪班和归化班儿郎巾帼们当作军人样操练。每到老姜把曹敬批判番后，总会对老姐说，看好你弟弟！
“看好你弟弟！”
“知道。”老姐淡定地说，然后瞟曹敬眼，摆头道，“回去队伍里站好。”
老姐是抗洪班班长，名字很好听，叫曹雪卿。正如曹敬后来说那样，小时候女生发育早，所以相比起男生来说更早熟些，当时抗洪班和归化班班长都是女生。抗洪班里共有四个姓曹，老姜叫他们四曹姐弟，大姐曹雪卿、老二曹阳、老三曹丹、老四曹敬。
姐姐没说话，只是速度又降下来点儿，然后前面两个人也慢下来。曹丹是速度最快个，他乐此不疲地边跑边用夜摩语跟归化班人对骂，显得游刃有余。抗洪班里，曹丹是少数学
曹敬直怀疑四人可能不是亲兄弟姐妹，绰号“操蛋”三哥曹丹跟他有点儿像，看着都比较秀气，但是二哥“曹老虎”曹阳却孔武有力，脸横肉。姐姐总是扎着长长麻花辫，有双兄弟几个都没有凤眼。
“起步……跑！跑得最慢人所在那个班，最后盛饭！”老姜吹响哨子，然后群小孩就开始玩儿命跑起来。除去成长班人可以坐在小操场边上看着，抗洪班和归化班两派人马每次都跟搏命样。
曹敬很恨老姜，因为他体力不好，每次跑千米都是最后几人中个。之前归化班有个叫唐泽胖子直跑得比他慢，但那小子前段时间被他们班里人揍顿，之后还每天晚上都被逼着练跑步，昨天居然跑到前面去，结果曹敬立刻成倒数。
曹敬还没被自己人打过，因为他是老姐人。曹雪卿直是抗洪班精神领袖，说话有威信，而且有三个忠诚部下拱卫。曹雪卿说，团结才能胜利，大家就开始讲团结。而团结力量是哪里来呢？团结来自外部压力。曹敬不知道两帮人对立是不是老姜有意引导，但抗洪班和归化班互相敌视好些年，他从来不管。
曹敬瞪着对面归化班队伍，他们开始喊口号，二地跑步前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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