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娟带着哭腔声音越来越轻,曹敬知道她理性已经被苦难磨去。随着倾诉,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,随时都可能爆发。
“知道。”曹敬说,“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切都消失,只剩下条路。”
杜云娟呓语逐渐止住,她看向曹敬。
“曾经感受过那种感觉。”曹敬说,“被折磨得无法思考,陷入恐惧和绝望黑洞。不知不觉间,你思维已经被杀人或z.sha念头劫持,眼睛好像失去焦距。不知何时,眼前只剩下这个选项,条路,除杀人或z.sha之外别无他法……只有用这种方式,你才能凿开现实冰面,把头探出去,大喘口气。”
曹敬描述非常感性。
“因为他们该死。”杜云娟泠然道。
曹敬沉默会儿,问道:“那为什要折磨他们?”
“这是他们应得报应。”杜云娟笑从脸上消失,“曹先生,你还记得当初搬到这里来是什时候吗?是年前时候,父母在车祸中死。那天站在这里,看见你背着个旅行包走过去,你脸上表情和当时模样。”
曹敬想起来,他搬到这里那天,脑子里都在想别事,从这条小巷走过时候,瞥见杂货店门口有个穿着蓝色裙子高个儿姑娘。仅仅瞥,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再想起这个场景。
“你住在这个仓库里,没过几天就知道这件事,舅舅提起你时候说你是个怪人,脖子上环那明显,让别人都害怕和你打交道。但却觉得你很亲切,而且你每次来买东西时候都彬彬有礼,让觉得你是个好人……如果世界上人都像你这善良就好。”
“有点儿像是喝醉酒感觉,你理性和逻辑融化。如果用理智分析话,其实可以找到别
曹敬盯着杜云娟,他突然意识到她不光在冬天,哪怕在夏天也穿着长袖,这让他有个不好猜测。前因后果,他在那个家里看到东西,这些信息串联在起,揭示出个事实:
“你舅舅家是练长生功。那你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长生功这件事啊。”杜云娟失声大笑起来,“没办法,他们因为不信而折磨,说是邪魔附身,来引诱他们偏离正道。边逼走上‘正道’,边又把身上所有钱都拿走,去买那些蛊惑傻子玩意儿。没东西吃,没办法睡觉,又要在他们驱使下给他们干活,他们稍不顺心就用棍子抽。曹先生,你每次来时候,都想向你求救呀!但如果跟你多说几句话,被人看到又要传出闲言碎语,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整,实在是没有办法呀。”
曹敬默然无言,他抬起手,摸摸自己脖子上项圈。
“为什要杀人,为什要折磨他们两个,原因就是要报复。父母留给钱被他们拿走,没钱上大学,他们也不让走,禁止和任何人说话,人生已经被这两个畜生毁……在死之前,定要先带走他们,让他们活着时候尝尝在地狱里翻滚滋味。曹先生,你知道这是什感觉吗?你在里面和你女友卿卿时候,在外面听着。发现哪怕是你,也比幸运,过得比快活……这太不公平,太不公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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