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近停转
黑洞重新开始活动。曹敬深深皱眉，他之前确实感觉到杀手思维停止
——莫非只是暂时失去意识？梅和勇头皮被子弹掀开
半，露出可怖白骨，在汩汩流动血浆与破碎皮肉中，曹敬惊异地看见弹头镶嵌在头骨表面。不可置信，他从未听说过有人骨头能强硬到子弹都无法击穿。
明郁江只比他反应慢半拍，高跟靴脚踢翻液氮桶，令潮水般超低温液体向杀手涌去。
声野兽般咆哮在走廊中响起，杀气满盈，梅和勇没有选择硬拼，反身撞开身边病房门，纵身闪入其中。半秒钟后，玻璃窗被打碎，他跳窗。
“逃走吗？”
“不，他没有逃走。”曹敬合上只眼睛，“他暂时放弃
“失去活动意识。”曹敬摇摇头，“死亡前兆，大脑机能被破坏，再强再生能力也不可能将脑部神经网络再生，这是医学上生物全息细胞也无法做到。”
“什
是全息细胞……算，等回去再说。”明郁江把地上雷小越抱起来，感叹道，“就是这个小孩吗？”
“是，就是他。”
“唉……”明郁江叹口气，“你说他家里人都出事，那以后他要怎办呢？和
们样变成孤儿呀。”
这就是命吧。曹敬没把这句话说出口，他用手背试试昏迷少年额头，还有点儿发热。
敬开枪。
好像被击中瞬间，梅和勇才听见枪声，巨大猛烈冲击力令他翻身倒地。
“不是致命伤。”曹敬调整下姿势，后坐力令他双手发麻，这是他第次真枪实弹地射击。杀手神经反射速度在他之上，必须抓住对方露出破绽瞬开枪，曹敬才有把握击中他。
之前梅和勇看似狼狈，却训练有素地保持着身体平衡，随时能够转入闪避或进攻状态。曹敬直在观察他精神状态，就在杀手意识到液氮存在，有所迟疑那瞬，他身体才处于僵硬状态，自己只有这个转瞬即逝空当。
倒在地上梅和勇想要爬起身，曹敬瞄准他头又开枪。
如果早点儿去到他家，会不会……能不能阻止这场灾难发生呢？不，没有准备就和杀手狭路相逢话，也会死在那里吧。
“们能做事是有限。”曹敬疲惫地说，与其说是安慰明郁江，不如说是说服自己，“吴晓峰人或许马上就要到，医院里又死人，处理善后又是大麻烦……”
在这瞬间，曹敬庆幸自己还握着手枪。奇异情感波动卷来，他意识到明郁江眼神有异，然后便在女孩瞳孔中看见怪异倒影，手指紧，他在半秒钟内转身扣动扳机。
就在他身后，满身血污梅和勇重新站起来。
横飞子弹打中他，但只是令他连连踉跄，直到曹敬把匣子弹打完，梅和勇依然站立着。
眨眼。
黑洞——逐渐停止转动。
眨眼。
曹敬吐出口气，活动下手腕，浑身有种脱力感。地上黄铜弹壳滚来滚去，让他想起令人不快往事。他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，把弹壳捡起来，塞进自己口袋里。在他身后，明郁江提着只小桶扑通声落到电梯里，姿态如猫般优美。小半桶液氮嘶嘶地在桶里沸腾着，等待着主人召唤。
“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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