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汤山
门牌号，以他在学术界地位，住在这样简陋地方是很不体面。但他追溯过汤山资金流动，其大部分收入都捐给
各种社会福利机构，甚至到“裸捐”地步。
摄像头位置非常明显，他轻易绞断数据线。今天是周六，维修部门最快也在两天后工作日才上班。他站在楼道里，侧耳倾听。
这栋公寓里，大
这样苟活下去。
曹敬眨眼。
他离开这间斗室，潜入亡魂碎片，开始冗长意识检索。
曹敬状态最好时候，能够在睡眠时清晰地看见梦和外部碎片分野。
梦是源自自己头脑碎片，这些碎片会和他人梦电波缠绕在
起，组成怪异扭曲世界。全盛时期曹敬能滤清梦结构和组成，探究个个物件来源，模糊混乱逻辑会因曹敬自己脑力支持而坚实、明确起来。在他持续注入心智后，这些碎片就会拓展出足够广阔时空，让他能够探究最细微征兆。
度放慢点儿，是不会刮破。”
吴晓峰啪声把火柴盒拍在桌上，没打开，过会儿又把火柴和香烟全部慢慢收回去。
两人沉默会儿，这会儿曹敬脖子上没有束缚器，也没有人用枪指着他。他没有用心灵感应去摸摸吴晓峰心智，他在用最简单察言观色去观察自己“导师”。
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被窥探，吴晓峰开个新话题：“还能继续深入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黑夜中停泊火车沙漠，曹敬思想飞腾起来，这是首诗歌残片，部电影意象，来自他自己记忆碎片。月光下，火车停在铁轨上，人们从车上下来，围着沙漠上火堆喝酒、吃肉。个个幻影围着火堆又唱又跳，曹敬从人群中走过，看着自己和位少女在人群中旋转、腾跃。
黑色火车剪影将他裹挟下去，他抬起头，火车头严厉地看着他。于是他叹口气，拈过另块碎片。
舞蹈人群淡去，金碧辉煌大厦和立交桥在沙丘上崛起，抖落干燥黄沙，现出现代大都市魔影。曹敬手握着手电筒，手拿着本书——《脑神经功能新探》，作者是汤山。
……脑内病变病人，功能区都有定推移或者代偿。大脑这团肉块有着灵活应变本事，哪怕是相对稳定运动性言语中枢区……
快步穿过街道，曹敬听见摩托党噪音在背后闪过，午夜飙车族们呼啸着穿过街道，掩盖他撬开公寓门锁声音。关掉手电筒后，曹敬步入这栋小公寓楼道。
“执行上有什
问题吗？”
“
想问题不大。”曹敬用吴晓峰式冷淡口吻回答。
在接下来深入中，曹敬需要更深层地接触杀手内部，去“理解”其内在扭曲情感和人格驱动力，这是最危险。他又想起七年前那次深潜，落入蓝色、无尽拟态快感，碰触高浓度“盐”记忆。
彻底摧毁，然后重建，残破少年曹敬不断自重组直至成为今天青年曹敬。他敏锐地认识到件事：重组多次以后，他就会和眼前这个反社会人格胖子样，失去正常情感，只留存最低劣和浑浊东西。
但，或许人世间就是这样。赤裸裸地接受认知冲击，们每个人都将无可避免地被摧毁，然后重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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