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锁链,若有若无光带环绕在曹敬身周,蛇般爬遍他全身。但与以往不同,它们并不灼热。或许是多年锻炼令曹雪卿控制力更上层楼。
“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不需要缜密推理,它们只是个个瞬间,只是当下。喜欢个人,讨
曹雪卿擦完时候,曹敬问:“如果是个坏人怎办?”
“怎可能?”
“如果……”曹敬停顿下,“如果直表现出来那个曹敬都是假,而真实,龌龊、卑鄙,是个无耻小人。你会怎看呢?”
他没有回过头,背后有会儿没声音。过十几秒,他感觉到有根手指按在他肩膀上。
那根手指似乎开始发热,又像是错觉。然后他感觉到手指沿着他脊背路滑下来,沿着背上伤痕,路向下。
“不过还是谢谢你。”
有人塞根管子到他嘴里,曹敬下意识吸吮,冰凉液体流进来。他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在抽噎,眼泪把眼眶都糊起来,风吹,被汗水打湿全身都在发冷。那人用块湿毛巾帮他擦脸,曹敬睁开眼睛,看见毛巾上血红片,伸手摸,鼻子直在流血,腿上已经流摊。
“再喝点儿。”曹雪卿半跪在他面前,把水杯和吸管递过来,“你现在缺水。”
“……现在几点?”曹敬声音非常沙哑,身体真很缺水。
“凌晨十二点半。”曹雪卿从身边拿起个棉签,仔细放进曹敬鼻孔里,轻轻旋转,然后把沾满血污棉签取出来,把两团棉花塞进去止血。
克脑炎。
“已经没有选择自由。”
刀锋刺入。
Wernicke区变异,导致语言功能损失。
“已经没有办法回头。”
“世界上又有谁不是戴着面具过日子呢?你戴着面具,也戴着面具,只有吴晓峰那样精神病人才不戴面具。”曹雪卿静静地说,“哪怕父母和子女、丈夫和妻子,又有多少人能够彼此坦诚呢?你是不是坏人,对爱你人来说又有什区别?”
“想还是有区别。”
“认为没有区别。”手指沿着背上纵横交错伤痕划来划去。
曹敬沉默不语。
“你总想为任何事找到个理由,小敬。你想知道别人为什喜欢你,为什讨厌你。你想切实地用事实和推理证明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,应该选择这个女孩还是那个女孩……你在理性上太优秀,导致你感性部分——作为个精神感应者理应最优秀部分,反而显得笨拙。”
“没事。只是这东西耗费精力很大。”曹敬接过毛巾,晃晃悠悠站起身来,把衣服脱光,粗鲁地擦拭自己身体。“都是正常现象,记忆同步、拟态情感……会做出些非常出格举动,但这些都是正常……”
“转过身去。”曹雪卿接过毛巾,让曹敬背过身,双手按墙。用毛巾从他背部路向下,使劲儿擦几下。地上还有盆水,曹雪卿在盆里洗两把,然后继续擦拭。
“自己来就行。”
“你又够不到身后。”
曹敬盯着自己手指甲。
鲜血流淌,温暖橡胶手套。
语言功能损失后代偿。
“只想享受作为工具、作为屠刀生活。”
最后口气息。
失去语言认知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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