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流成河。韩载锡从101室开始,许多青年、少年还躺在床上说话,看到有人进来时还以为是教员,头却直接被斧子劈开。雪天夜晚,有人只是探出头去看是否全都停电,却被斧子从背后砍倒。
层楼、两层楼、三层楼。不是战斗,仅仅是流水线上屠杀。
“装消声器手枪还是会很响,所以他喜欢用冷兵器,夜里杀人没有声音。”曹敬干巴巴地说,他和曹雪卿站在起。两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样,在噩梦中只能瑟瑟发抖,哭着逃跑,他们现在都是久经风浪进化者,正面与杀手交锋也毫无畏惧。但他们无法在回忆中改变任何事,只能看着发生过惨剧再度上演。
“这些小孩连喊都喊不出来。”曹雪卿叹息道。
“胜之不武。”曹敬看着警卫被韩载锡拔出手枪击倒,武装警卫挣扎着爬出来,拖着步枪对着韩载锡瞄准,却没力气扣动扳机,最后被杀手从容射杀。
柄消防斧。
“和这位‘朋友’,或者说上司合作从两年半之前开始。”韩载锡握住斧子,前方宿舍大楼灯光突然全部熄灭。“记忆中和他起工作,大约也就是两年半之前事。”
“停电,但这里应该有备用发电机。”曹雪卿看看周围,“没有吗?不,应该是被破坏。”
杀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,宿舍楼边上有好多大雪堆,之前堆积柴火被雪覆盖住。韩载锡伸开双手,做出个拥抱动作,然后衰弱立场降临,哪怕仅仅是回忆,二人也模糊地感觉到巨大生命力流动。
“单纯吸收,不能确定无疑地杀死个人。”韩载锡举起手里斧子,“深度衰竭人也可能被救活,用斧子把头砍下来,这个才是最保险。”
“执行任务而已。”杀手边换弹夹边说,“如果正面战斗,这里小鬼们可能有半能够把撕碎。但……进化者在没有防备时候,和普通人样脆弱,颗子弹、把刀,就死。”
他越过扇门,往下个房间前进,寻找下个受害者。
曹敬却停下
有人从前门走出来,像是去检查发电机。这是个穿着红色羽绒衣大胖子,看到韩载锡时候他愣下,甚至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,就被斧子劈在面门上,血流如注地倒下去。
“最开始时候他们还能抵抗,但很快他们力气就越来越小。”韩载锡带二人走进门廊,曹敬哪怕有心回避也无法回避,他们现在在杀手回忆里,只能跟随他同前进。“最致命是,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就没力气。是冬天太冷,手脚冻僵,还是关着门窗,氧气不足?是煤气泄漏还是早饭没吃低血糖?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劲时候,已经无力回天。”
“之前曾经认为和他是样人,但现在发现和他有点本质上不同。”曹敬对姐姐说,他不期然地想起小时候那个噩梦,他和曹雪卿躲在柜子里,闭息凝神地看着屠夫把睡梦中人个个杀死。
“你当然和他是不同。”曹雪卿不忍地咬牙。
“有很多卑劣地方和他很像,只有点……哪怕都是争强好胜,但喜欢和人公平较量。还有自尊和骄傲,但他却是无底线屠杀者。”曹敬冷然道,“真高兴后来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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