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此时正想到大纳言家去宿夜,这贵族说:‘今晚有个女子在等候,倘是不去,心里又觉得很是难受。’便和他同车出发。正好那个女子家在们所要经过路上。车子到她家门口,从土墙缺口处往庭中望,池碧水,映着月影,波光翩湘,清幽可爱。过门不久,岂不辜负这大好月色?谁知这贵族也正好在这儿下车,只好不露声色,偷偷跟着下车。他大约正是与这女子有约,得意扬扬地走进去,在门旁廊沿上坐下来。暂时赏玩月色。庭中残菊经霜,颜色斑剥,夜风习习,红叶散乱,颇有诗情画意。这贵族从怀中取出支短笛,放在唇边吹奏起来,笛声在夜空宛转回荡,格外凄清。接着又随口唱起催马乐来:‘树影尽垂爱,池水亦清澄……’与此回应,室内竞发出美妙和琴声,也许是先就把弦音调好吧?和着歌声,珠落玉盘般弹出,演艺确实不凡!这曲调在女子手上流淌而出,隔帘听来,如闻仙乐,与笼罩在月光下委婉景色十分相应。这贵族大为感动,走到帘前,说些令人不悦话:‘庭中满地皆是红叶,全无来人足迹啊!’遂折枝菊花,吟颂道:
“菊艳香困琴声起,
郎君情深方肯留。多有打扰。’接着又道:‘百听不厌之人来,请你尽情地献技吧。’女被他如此调清,便拿腔唱道:‘笛声吹得西风吼,此般狂夫不要留!’两人就这传着情话。那女子哪里知道正听得气愤呢,接着又弹起筝来。她用南目调奏出流行乐曲,尽管指法灵巧,听着却实在刺耳。
“有时遇见些宫女,十分俏皮、轻狂,也并不管她们如此而和她们谈笑取乐。偶尔交往,亦自有其趣味。但与这个女子,虽然只是偶尔见过次面,要把她作为意中恋人,到底很不可靠。因为这女子过分风流轻浮,令人不能安心。便以这日晚上事件为理由,和她断绝来往。”
“那时虽少不省事,经历这两件事情之后,也能明白过于轻狂女子,不可信赖。何况岁月推移,年事日增,当然更加明白此中道理。诸位正值青春年少,定恣情放纵,贪恋香艳梅施之情,喜欢风流雅韵之事,洒脱木拘。然而诸位可知,草上露碰即落,竹上霜触即消,此种风情难于长久。或许再过七年,诸君定能领会这番道理。鄙人如此功谏,也许愚昧,却全出自真心。小心谨防那种轻狂浮薄女子,可能做出丑事,法污你高贵声誉!”他这样告诫众人。
头中将照例附和称是。源氏公子笑而不语,大概觉得:此话也说得不错。后来他说道:“这些报琐之谈,不足为外人道哉!”随即笑起来。头中将说道:“现在让来道点痴人言语吧。”于是说开去:
曾经和女子有秘密来往。当初未有任何长远之计,但是和她混得极熟之后,竟觉此人啊娜俊美,分外可爱。虽然在起相聚不多,心中已当她是个值得珍爱意中人。日子久,那女子也表示出想与相依为伴意思来。心中当下寻思:她想依靠,定会埋怨冷落她吧?便心生愧疚。却不料这女子毫无怨尤,即使疏远于她,久不相访,去之后她仍把当作情意中人,十分亲明体贴、殷勤相待。时心动,也就对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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