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他快来。再悄悄告诉他:如他哥哥阿阁梨也在,便同来。不要让他母亲知道,以免她干涉。”他尽力掩饰着悲痛吩咐完武士,其实早已无法自持。人亡犹可哀,惨境更难熬。
夜半风急,松涛阵阵,不时还夹带两声怪鸟惨啸,可能是猫头鹰吧。源氏公子在这寂静无声夜色里思前想后:“竟鬼使神差到这等荒僻之地来投宿!”但悔之晚矣。右近已经神志不清,哆瞟着紧紧偎在源氏公子身旁,如同死去般。源氏公子麻木地把右近紧紧抱住,想:“难道她也不行?”这时屋里只源氏公于人还像个活人,但他束手无策。灯光摇曳惨淡,映照着正屋边屏风和各个角落,仿佛背后传来客奉脚步声。源氏公子想:“淮光啊,你早些来吧!”但这淮光漂泊不定,使者四处找寻,直至东方欲晓。这段时间在源氏公子看来简直度日如年。终于听得声鸡叫,源氏公子如释重负:“前世到底作什孽,要经受这生死攸关磨难?莫非是在色情上犯大罪,逆天理而遭报应?要使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此事如果传扬开去,宫中且不说;世人知晓,必鄙之下流。想不到现在倒声名狼藉!”
淮光大夫终于来。此人平常均侍候在侧,惟独今宵不来,而且无从寻找。源氏公子有些厌恶。可是见面,又没有勇气发泄,竟时缄默无言。右近看是淮光来,便知他是最初怂惠者,忍不住哭起来。淮光未来,源氏公子还能硬撑着,所以抱着右近。现在淮光来,他透口气,哪里还忍得住,便也放声大哭起来。好不容易止住泪,对准光说道:“此番怪事,是不能用言语表述。听说诵经可以驱逐恶魔,使人复生。想立即就办,阿阁梨也起来,行吗?”淮光答道:“阿阁梨昨天已经回比睿山去……此事真是奇怪。小姐近来贵体无恙?”源氏公子哭道:“很好。”他哭得凄婉哀怨,淮光也受感染,呜呜地哭起来。
大凡年富历丰、见识深厚人,遇事都能临危不乱。源氏公子和淮光大夫都年轻识浅,此时早已六神无主。倒是淮光略有主张,他道:“首先,要保密。宅院里人知道这事,是不妥。守院人倒是可靠,可他家眷就不可靠。其次,们要赶紧离开此地。”源氏公子道:“还有什地方人比这儿少呢?”淮光说道:“说得也是。如果回到小姐屋里,那些侍女定然也会悲泣不止。人多杂乱,定有人问,便免不会传扬开去。最好到山中找个寺院,那里常常有人举行殡葬,趁人不备们可以悄然进去。”他想片刻,又道:“从前认识个侍女,后削发为尼,迁居东山那边去。她是父亲奶娘,现在年事已衰,仍居故处。东山人来人往,惟她处安静。”此时天已渐明,淮光便吩咐备车。
源氏公子经夜折磨,已无力抱起夕颤。淮光便将她用褥子里好,抱到车上。她身材小巧玲珑,所以尸体并不令人讨厌,反使人怜惜。那褥子短而窄,包不得全身,黑发飘散在外。源氏公子觉得惨木忍睹,悲痛欲绝。他坚持要陪同前往,想亲眼看着那缕红尘升人天际。淮光大大阻拦道:“公子千万留步,趁眼下行人稀少,赶紧回二条院吧!”于是叫右近上车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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