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前去打探。这二人很是精明能干,领命而去。公子辞别皇上,出宫返邸之时,两人便来报告:“有三辆车子,现在已出北门。但见右大臣家两个儿子及右中并急匆匆地赶出来相送,可知车上正是弘徽殿女御及其诸妹。们看得清楚:车上很有几位美貌女子。”源氏公子听得禀报,断定那女子必在车上,不免热血涌动。他想道:“得先知晓那女子排行。干脆直言相告,让她父亲右大臣知道此事,正大光明地作他女婿。可这女子品性怎样,还未知晓,便冒冒失失求婚,未免过于轻率。但就此罢休,永远蒙在鼓里,也实在可惜。如何是好呢?”他无计可施,心中烦恼不已,只得茫然地躺着。
此时忽然想起二条院紫姬:“这女子怪可怜。这几天常在宫中,已很久不回去看她,想来她很寂寞烦闷吧?”便觉得自己对她不起。无聊之中,又拿出那晚那女子赠他扇子来看。但见六片樱花模样饰物,装在扇面外骨上,左右各半,对称相映,上面扎着五色丝线。扇面上弯膜俄谈月,月下水波不兴,月影倒映水中,均用泥金所。画景不算新颖别致,但此乃美人证物,也弥足珍贵呢。那个吟唱“汝自无缘扫墓来”女子,其面容始终缠绕心头,挥之不去。借助诗兴,他便在扇头添写两句:
“滁脆残月落何处?相思不见恼杀人。”写罢,才将扇子细加收藏。
再说源氏公子久不赴左大臣邪,欲前往探视。但又牵挂那个幼小紫姬,决定先回二条院去看看她。
源氏公子每次见到紫姬,都感到她又凭添分美丽与娇媚。源氏公子想:“这女子聪慧非凡无甚缺陷,完全可照自己意愿教养成人,这太让人高兴。不过仅由这个男子来教育,将来她也许会欠缺温柔吧。”竟有几分忧虑。
公子向紫姬讲述近日花宴之事,与她分享喜悦。过后又教她弹琴玩耍,陪她日。晚上,公子动身出门,紫姬嘟嘴道:“又要出去。”她不愿过于为难公子,因而并不肆意阻挠,只是看着他走。
到左大臣邸内,照例未见到葵姬马上出来相见。公子心中不悦,寂寞无聊,便取这筝来弹奏,吟唱催马乐《贯川》:“……没有夜好安眠……”,以女子多情对比葵姬冷淡。左大臣过来时,与他谈论前日花实中趣事。道:“老夫历仕四朝,也算有些阅历,可也未曾见过这般场面。诗文高雅警策。舞乐无限美好,可谓赏心悦目,心旷神怡。当今文运昌盛,人才辈出。加之吾婿精通诸艺,善于调度贤才,故能有此空前盛况。老夫虽年事已高,也跃跃欲试呢!”
源氏公子答道:“实不敢当,小婿不过是勉为其难,多方搜求贤才而已。说到技艺,当首推头中将《柳花苑》,尽善尽美,实乃传世之作。若有幸欣然起舞,则为盛世之春添光。”此时左中养和头中将进来。三人共倚栏前,各取所爱乐器,合奏雅调,声音悠扬悦耳,妙不可言。
却说那晚与公子成全好事,正是六女公子。她已许嫁皇太子,预定四月间入东宫成亲。这几日回味起那晚迷离春梦,无限思念,又不免悲切烦恼。源氏公子呢,因尚未确定她是第几位女公子,又与弘徽殿女御向不睦,不便贸然求婚,为此不胜愁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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