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思量。便回复道:“知君深宫孤寂难奈,贱妾不胜心伤。正如古歌所说:‘恋情倘着色,虽浓亦可观。方无色相,安敢与君看?’是故未能前往吊慰,乞望谅解。并附诗曰:
每逢秋雾悲永别,此番风雨惹人愁!”此信语意含蓄,用淡墨色写成。模姬亦觉满意。
世间之事,原本是实际总不若预想那般顺利。源氏公子脾性也正好如此:他对那些性格倔强人,恋慕尤为深切。他据此推想:“模姬从来不许求爱,却又时时向透露风情。由是看来,她与是可互道真情。仅因她不愿用情太多,恐惹人注目而已。可不想把西殿那人养成这种性情。”他推度紫姬近日定很孤寂无聊,对她甚是想念。然而于她仅如关怀无母孤儿,并非虑及她如其它情人会因久别而生怨,因此心里不免快慰许多。
天色尽黑,源氏公子教人移来灯火,叫几位亲近侍女陪坐闲谈。其中有个中纳言君,暗中早与公子有染。后因公子居丧,方未有此种行径。众诗女都暗中称赞:到底是个气节高尚之人。公子道:“近来大家抛却诸事,亲切团聚于此,倒甚于夫人在世时。不知日后能否再有机缘,真有些恋恋不舍呢。除去别离悲拗,念及此事,不免让人伤心!”众人听得此话,无不暗自饮泣。人道:“提起那桩事,真有些黯然神伤,可又无可奈何!念及公子终将另赴他处,不复回归,真让等……
话到此处,早便咽无语。公子看看众传文,甚觉可怜。便道:“哪能丢下你们不管呢?并非薄情之人!倘若仔细思量,定能知片衷心。可惜寿命也是长短无常啊!”说罢,目视灯火,泪光盈盈,凄艳异常。
有个叫资君侍女,父母皆亡,平素深得葵姬怜爱。源氏公子觉此女可怜可爱,便对她道:‘喷君,往后作你庇护人好。”贵君便嘤嘤地哭开。她穿着件衬衫,颜色墨黑。外面还罩件墨色上衣及营草色裙子,姿态玲戏娇美。公子又对众人说道:“惟愿不忘旧情者,且耐住眼下之寂寞时光,于此照顾这个婴儿。如今已是凤去台空,若再四处奔散,就更添冷落。”他劝大家依旧相处共住。可众人皆想:“唉!自此恐难再见你光临。”全都生出落寞惆怅来。
左大臣拿出众多日用物品,及吊唁死者种种遗物,按照各自身份,-作赏赐。随意分赏,并不张扬。
再说源氏公子幽居已久,实在难奈孤寂,沉思默想后,便决定入宫参见桐壶院。临行前日,天公知意,降下阵雨来,似酒同情泪,寒风掠动枯叶,更显萧条颓败。众人皆侍立旁,垂头无语。源氏拟定出宫之后,当夜泊宿于二条院私宅,侍从人等便各领差事,先赴二条院准备迎候。左大臣邪内请人无不悲痛欲绝。仿佛公子此别将不再回。左大臣夫妇见此情景,更添新愁。
老夫人接到源氏公子封来信,其中道:“只因思念父皇日久,故以即日入宫拜谒。虽非久别,但遭此厄运,尚括微命于今,心且烦乱如麻。本应前来叙,恐添愁绪,放他日再见。”老夫人两眼昏花,展毕来书,未能作答。
左大臣悲伤难抑,频频以袖掩面,送离公子。左右随从目睹此等深情,无不为之泣下。源氏公子抚今追昔,时悲从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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