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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步逍遥 > 源氏物语 > 第09章 葵姬

第09章 葵姬(9 / 15)

遂又吟道:

“遵制丧衣已色淡,袖泪成渊界仍多。”吟罢设香念佛,神态谨严恭敬。随即低声确道:“法界三昧普贤大士……

仪态亦甚庄重。

源氏公子见那新生婴儿,遂想起古歌“若非剩有遗孤在,何以追怀逝世人?”更是心如刀绞。他想:“此话倒有道理,倘使连个遗孤也没有,则不知有何等伤悲啊片

女儿碎然亡故,老夫人悲痛难支,竞病倒在床。众人又是阵慌乱,忙请得道高僧大修法事,以祈祷平安。光阴差再,眼见过七七。其间每度超荐亡魂,老夫人总觉此事太过突然,不相信女儿真个已死,味悲伤嗷泣。天下父母谁不痛惜子女?即便儿女粗笨,也觉可爱,更何况葵姬那般贤慧伶俐。故左大臣夫妇常伤心落泪,众人也皆黯然。

源氏大将不再光顾二条院及诸情人处,只写几封信去问候。整日凄苦愁叹,专心为亡委诵经念佛。六条妃子也以跟女儿斋宫赴禁中左卫门府斋戒为由,不再写信与源氏公子。源氏公子早已痛感人世无聊;如今又痛失爱妻,更感世事皆空,无可留恋。若木为那婴儿,倒想遁人空门。然而忽又想起西殿那孤苦伶件之人,心中不免挂念。他每夜独宿帐中,虽有众宫女侍候,然总觉寂寞难奈。常想起古歌“秋日生离犹恋恋,何况死别两茫茫”之句。安寝后亦是恍馆迷离。便选嗓音优美僧人,晚间在榻测诵经念佛以驱寂寞。然破晓时闻此佛号,倍生悲凉。初冬渐至,寒气沁人肺腑。公子不惯独宿,惟觉长夜漫漫。日清晨,朝雾浓重,忽有人送上封深蓝色系有枝初绽菊花信来。源氏公子觉得甚为风流雅致,细看方知系六条妃子所写。信中道:“久本问候,此心尚望谅鉴。

近闻辞世悲欲绝,遥知孤身袖未干。因今日晨景迷离,聊以自慰,谨呈短柬以表寸心。”

源氏公子读罢,觉得此信较之往日更富才情,教人爱木释手。但转念想:她自个害人,尚佯装不知,写信来,真乃可恨!倘就此与她决绝,不通音讯,岂不折损名声?心中踌躇难定。后又想道:“死者已逝,皆为命中注定,何必责怨别人呢?”不禁有些回心转意。对六条妃子恋情终不忍断绝。想写信回复,又念及妃子正陪伴斋宫清心洁身,不宜阅读丧家书信。继而又想:她特地来信,若置之不理,未免木留颜面。便于紫灰色信笺上写道:“久疏问候,但倾慕之心,未敢懈怠。只因身着丧服,不便致信,乞蒙谅鉴。

朝露先凋后亡别,情深枉费执念时。你心怀恨实可理喻,但请勿忘却此等厌恶之事。你正斋戒,恐不宜阅此信。值居丧,亦未便多言。”

六条妃子当时已回至私邪,便悄悄展阅复信。源氏公子那含蓄语意,她当即明。不由暗忖道:“原来他全已知晓!”心中懊恼不已。又想:“身蒙不幸,能有谁怜?今又落得个‘生魂祟人’恶名,倘桐壶爷闻后木知作何感想呢!他与亡夫前皇太子乃同胞兄弟,情谊深厚。亡夫弥留时,曾遗言将女儿斋宫托付于他。桐壶爷也常说‘定为弟照顾此女’又多次劝留居官中。可乃守寡之身,自当远离红尘,故而离宫远居。孰料遇此冤孽,堕入迷离春梦,平添无限苦楚,而今又流传恶名。命好苦啊!”她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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