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罢伊势别离忧,浪中小舟度此生。只畏:
今生难诀愁和泪,又望须磨浦上云。相见之期,渺茫难料。想来,好不叫人愁闷啊!”如此之类,源氏公子对往日情人,无不殷勤备至。
那花散里收得公子来信,亦甚悲伤。写长信回复,并附上丽景殿女御信,源氏公子看过,兴致难抑,甚为珍惜。他多次阅读此信,尚觉可慰孤寂,却又另增别恨。花散里附诗道:
“愁见满阶皆蔓草,忽又涌泪袖未干。”源氏公子读罢,想象她那评内蔓草丛生之状。无人照顾生活定凄苦不堪吧!信中又适:“梅雨**,处处墙倒垣倾。”便命府中家臣,派领地内人丁前去修补。
再说那尚待俄月夜,因与源氏公子私情泄露,传为笑辆,羞愤难当,已颓丧不堪。右大臣素来疼爱此女,便屡屡向弘徽殿太后说情,又秦请朱雀帝。朱雀帝认为她并非有身分女御及更衣,仅为朝中女官,便饶恕她。这尚待苦恋源氏公子,闯下滔天大祸。幸而获赦,依旧人宫侍奉。但她依然痴
夹在中纳言君回信中。中纳吉君回信则极尽尚待忧伤之状,凄楚动人。源氏公子读罢,顿觉眼眶湿润。
源氏公子给紫姬信极为周详,所以她复信中也有许多伤心之言。其中有首诗:
“海潮侵客袖,居人泪沾襟。若将襟比袖,谁重复谁轻?”
紫姬所送衣服,色彩与式样都极为雅观,甚合公子心意。源氏公子想:“不知她心灵手巧,遇事不俗,又这般雅丽,真乃意中人也!若无此变,如今正好摒弃尘世杂念,断绝牵累,与她安闲度日。”可眼下境遇,让他又不胜四惋。紫姬容颜时时闪现于眼前,昼夜不曾消失。相思深处,决计暗中迎她来此。转念想:生不逢时,举世混浊,前生罪孽未除,岂可胡思乱想?便不再他顾,即刻斋戒沐浴,日日勤修怫事。
左大臣在回信中言及小公子夕雾近况,甚是可怜。但源氏公子以为小公子有外祖父母照抄,且将来自有见面之日,对小公子并不十分牵挂。想来他思妻之念定比爱子之心更为烦恼吧!
且说那六条妃子,于伊势斋宫处。源氏公子也曾命人送信前去,她亦特地遣使送书来,措词委婉,笔致优雅,自与众不同。其中道:“足下居所,似非人世间。吾等闻此消息,恍若身于梦幻。细细思量,总不致长年客游木思京都吧!然前世罪孽深重,恐相约之期,已遥遥无尽!
寂寂须磨流放客,怜怜伊势隐居人。如此万般浑浊世间,将来如何结啊!”另有千般话语,别具诗云:
“君有佳期重返里,无生趣永飘零。”
六条妃子素多感悟,回信自是合情达意,春意秋思绵绵,尽传淑女情怀。才华甚超常!
源氏公子思忖:“此人本来可爱,不该为那生灵祟人之事怨怪她。如今万念俱灰,飘然而去。”至今忆及,惟觉愧意连连。以致收到她来信,也觉得这使者甚为可爱,刻意款留两三天,听他讲讲伊势情形。此为荒凉旅邻,自可许这使者近身面禀。他年轻而聪明伶俐,见得公子仪容,心中惊叹不已,竞致感激涕零。源氏公子与六条妃子回信,言词目不般。其中节道:“孤寂无趣时,常想念心切,先前若知有流放厄运,定随你同去伊势。惟愿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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