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,甚是惶恐。内大臣吟诗道:
“藤花实可恨,凌子老松上。因爱紫色故,其怨当释消。”夕雾手持酒杯,面带微笑,屈身施利,姿态十分优雅。答诗道:
“含泪苦候几度春,花香今朝始得闻。”吟罢,回敬棺木杯。柏木也吟道:
“春衫着妙女,却胜此藤花。欣逢雅人赏,花色倍增光。”于是依次传杯敬酒,吟诗赋歌。但因诸人皆酩酊大醉,所吟诗歌,语不成章,较之上品,俱逊色不少。故不详述。
初七夜,月色清幽碧微,沙池潭暮烟笼罩,朦胧而迷离。池畔树影斑驳,绿叶娇嫩明丽,尚未成荫,周围片沉寂。在那些树干低矮。虬枝横逸松树上,盛开着藤花,清丽艳雅,无与伦比。那位歌喉美妙兵少将红梅,婉转唱起催马乐《苇垣》。内大臣听欣喜异常,高声道:“这曲歌真意味深长啊!”便和节拍,欣然助唱道:“此家由来久……”歌声高亢激越,也甚有韵!从前!日恨新怨顿释在这愉悦洒脱宴乐之中。不觉夜色已深,夕雾佯装倍感痛苦之样,对柏木说道:“头晕目眩夜,不堪其苦。倘若辞别归去,恐怕路上生事,恳请在尊处借宿夜,不知可否?”内大臣闻言,心中暗喜,便对柏木吩咐道:“头中将,你好生安排客人寝所吧。老朽不胜酒力,早已大醉,也顾不得礼节不周,先行告退!”说完,假装酒醉不堪,回内室去。柏木对夕雾说道:“想必家父是让你借宿花阴。哎,怎生是好?倒教这引路人左右为难,不知何办。”夕雾答道:“岂有轻薄之花‘托身苍松上’?你如何说出这等令人不快之言!”便促请相木引路。柏木心中不免生嫉,但他向来认为夕雾人品高雅,让人称心,此后也终是他妹婿。故此放心将他引到云居雁房中。
见云居雁,夕雾恍若梦中。多年相思之苦,终于美梦成真,顿觉自己更为尊贵。云居雁见夕雾比少年时更英俊,实乃秀美无比。竟不胜羞涩,默默不语。夕雾对云居雁倾诉道:“几乎成别人谈笑话柄,全赖对你爱恋忠贞不渝,耐心忍受痛苦,终于得你父应允,你却似毫不念情,真令人不可思议!”后来又道:“你懂牟少将唱《苇垣》之意?他对冷嘲热讽得好生厉害!想唱催马乐《河口》之歌来对答他呢严云居雁顿时面颊绊红,以为此歌庸俗不雅,答诗道:
“轻薄之事河口传,私情何故泄疏栏?多无聊啊!”吟时如同孩童般天真无邪。夕雾含笑答诗道:
“埃怨河口关,漏世缘流栏,久木多关上,责任在守关。害长年饱受相思之煎熬,忧愁苦恼,度日如年。”他借口酒醉装作疲困之态。天已破晓,夕雾样作不知,依恋不舍,不忍离去。众侍女都着l万分。内大臣闻晓,怪道:“为何还未起来?睡得如此贪恋。”天色大亮之前,夕雾终于离去,尽管睡眼惺松,亦觉美观风韵无比。
翌日,夕雾来信慰问,照例遣人偷送而至。云居雁反而不似往日般急切回信,侍女们见此便挤眉弄眼,窃窃私笑。此时,内大臣进来。云居雁略显局促。夕雾在信中写道:“只因姐姐对存疑,不愿坦诚相待。故虽已结璃,反觉此身不幸。然而恋慕之情,永世不渝,故欲凭此书释愁怀:
泪透青衫睹自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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