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相视,都觉对方甚是艳丽。董君说道:‘俄只愿与你如此相处,道赏花双目,共话人世之无常,除此别无他求。”他说时态度非常谦和,令大女公子恐惧之心稍减,答道:‘“这样面对面,恐怕不好吧!如果隔着个帷屏,那才能更加随心所欲地谈话。”天色渐明,听见近处群鸟出巢奋翅之声,山寺晨钟之声也依稀可闻。大女公子觉得同这男子同处室,羞愧难当,便劝道:“此刻你可以回去。叫外人见实在不好。”黛君答道:“如此冒着朝露归去,反而引起外人猜疑,似乎实有其事。至今以后,们份作夫妇模样,而内里有别,保持清白,决无非份之想。你倘不体谅这般心意,那也太无情!”他并不告辞归去。大女公子觉得如此厮坐,实在尴尬,心中甚是着急。便对他说道:“以后遵言便是,但今早请你听言。”说话时显得狼狈之极。熏君答道:“唉,如此破晓别离,令人好生难过!真是‘未曾作此凌晨别,出户访惶路途迷’!”说罢嗟叹不已。此时依稀听到某处鸡鸣,使他想起京中之事,便吟诗道:
“荒野鸡鸣声声悲,拂晓云霞丝丝情。”大女公子答吟道:
“荒野不闻鸟脆鸣,俗世烦忧访愁身。”蒸君送她回到内室,自己从昨夜进来纸门里回去,躺于床上,却无法入睡。他心中思念不已,不忍就此离别返回京都,想道:“如果以前也如此眷念,这几年来心绪定会不得安宁。”
大女公子回到房中,心中不安,不知众侍女如何看待昨夜之事。她也不能入眠,寻思再三:“父母不在,只得任人摆布。身边人会作恶多端,花样翻新,从中作祟、说不定哪天祸从天降,太可怕!”又想:“此人并非恶人,言谈举止也不算过分。父亲在世之时,也是如此看法,还说此人可托付终身。但自愿落党独身。妹妹比年轻貌美,就此空自理没,也实在可惜。倘能嫁个如意郎君,也不枉此生。这两人之事,定尽力促成。但是自身之事,却难以顾及此人倘是平常男子,多年来对关怀备至,也不妨以身相许。可是此人气度不凡,令人可望而不可及,反而教却步。就让孤身度此余生吧。”她左思右想,不由得暖泣起来。心情抑郁,无可排解,便走进二女公子卧室,在她身旁睡下。二女公子独自躺着,听见众侍女叽叽咕咕,异于平常,心中好生纳闷。此时见姐姐进来睡在她身旁,惊喜之余,连忙拿衣服来替她盖上。忽然闻到种浓烈衣香,料想定是姐姐从蒸君身上带来。她想起那值宿人不好处理那件衣服,没有想到侍女们耳语确不假。她觉得姐姐很是可怜,便言不发,佯装人睡。
黄君将并君唤来,千叮万嘱,又细心写封信与大女公子,方才启程回京。大女公子想道:“昨日戏作总角之歌与黄中纳吉,妹妹定疑心昨夜有意同他‘相隔约寻丈’而面晤吧?”甚觉羞愧难当,只是借口“心绪不佳”笼闭于房中,整日神情颓丧。众侍女说道:“眼见周年忌辰将至,那些零星琐屑之事,仅有大小姐方能料理周到,不想恰逢此时她又病。”正编制香几上流苏二女公子说道:“尚未做过流苏上饰花呢。”非让大女公子做不可。此时房内光线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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