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这般讨厌俗世?定是自幼于圣僧般父亲身旁,早就对人世无常有所彻悟吧。”愈发觉得此女与己性情相类,倒以为她有些平易近人。他对非君说道:“照此看来,今后连隔帷亦不可相谈。不过,仅此回,烦你将带到她住所去吧。”并君亦有此念,便招呼众侍女早些安息,与几位知情老婆子并行此事。
薄暮冥冥,河中陡然起风,甚觉凄厉,本不牢实板窗被吹咯咯作声。并君便以这些声响为掩护,悄悄将蒸君引到两位女公子卧室中。她觉得两女公子同榻,有些不便。但她又想:“她们向来如此,怎好劝她们今夜分室安寝呢?好在餐中纳言与大小姐早已认识,不会弄错。”大女公子总不能入眠,忽听到脚步声,起身欲逃。她想起妹妹尚在痴心酣睡,觉得放心不下,可又无别办法。心甚难过。欲将她唤醒,起逃避。然而太晚。她浑身瑟缩,于旁偷窥。室内灯光晦暗,但见蒸君身着衬衣,极其熟悉,撩起帷屏,钻进来。大女公子想:“妹妹实在可怜!怎样才好呢?”见陋壁旁立有屏风,她只得躲到屏风背后。她想:“上午劝她嫁与此人,她还怨。此时又放他送来,日后定对怨恨吧。”心里甚觉痛苦,回首往事,皆因无可靠之人托庇,方孤苦伶河,存活于世。饱受世间痛苦。与父诀别之日,目送他上山时傍晚那凄凉景致,历历如在眼前,交集于胸。
黛君见仅有人躺着,料定是养君早作安排,欣喜若狂,心中卜卜地跳起来。细细看,却是二女公子。两位女公子相貌颇似,但妹妹略显娇美。他见二女公子惶惶不安,知道她不知底细,甚觉愧疚。转念想,大女公子有意躲避,其薄情委实对他不住。他想:“若二女公子嫁与他,实在割舍不下。然而违背初衷,又令人憾惜。定要大女公子相信对她恋情出自真心。今夜姑且忍耐下吧!倘若宿缘难逃,、对二女公于亦产生此番情意,并不羞耻。她们毕竟是姊妹呀。”他按捺住心中激情,将她视作大女公子,温柔可亲地同二女公子言语,直到东方既白。
众老婆子闻到室内话音,知道此事终无所成,惊诧问道:“二女公子何处去?这就怪。”听见床上卧着正是二女公子声音,时众人尽皆糊涂。人道:“此事甚是躁跷,其间必有原因。”另容貌丑陋老婆子,张嘴咧齿说道:“每逢见到这意中纳言,便觉脸上皱纹皆少,甚觉光彩。如此端庄如意郎君,大女公子为何要退避三舍?或许有鬼魂附身吧。”又人说道:“喂,不可胡言乱语!哪有何鬼魂附体!定是家有两位女公子自幼远离尘嚣,对婚姻大事,无人引导,因而有所顾虑。待日后习惯,自会明白。”还有人说道:“但愿大小姐早开心锁,好好待他!”她们说说笑笑,逗闹阵后便睡,时酣声雷动。
秋宵苦短,情意绵绵,不觉天已大亮。尊君目睹眼前佳人,岂能满足?后又对她说道:“接受这份情意吧,你不应如你姐那般冷若冰霜!”与她约好后会时期,便悄然退出去。他觉得似刚从梦里醒来,甚是惊奇。可那薄情人此时心绪如何?他欲上前弄个明白,便又屏住气息,悄悄回至往日歇息房间躺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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