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瞳倒不觉得有什,又追问道:“卖身葬父,然后呢?”
“然后啊?然后就会有那种大侠客路过,对她悲惨境遇心生怜惜。
“那怎办?”夏瞳无助追问。
“所以你要编个像样理由啊!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把钱给你。”摊主说:“你看过古装电视剧没?”
“没有。”夏瞳摇头。
“里面经常有那种桥段,唉你知道吗?”摊主兴致勃勃地也拖张小马扎过来,往夏瞳身边坐,开始给他比划:“就那种人来人往大街上,个可怜少女她披麻戴孝,头带草标,跟前摊着张白布,上面用红笔写着四个大字——卖身葬父!”
夏瞳:“?”
夜间人来人往,生意火爆,但架不住摊主炸串手法熟练,中途还能腾出空隙来发发呆,他就用这发呆功夫瞄两眼那坐在不远处要饭小男生。
个大饭盆,个小马扎,那小男生也不说话,就用那无辜又灵秀大眼睛注视着来来往往人群,他看别人别人也不知道他要干嘛,顶多就看他长得可爱报以笑或是个飞吻,那场面是又萧条又蠢萌。
摊主忽然打心眼儿里生出几分恶意,生意也不做,从他铁皮车底部掏出张白板和几支油性笔,悠哉悠哉晃到夏瞳身边。
果不其然,夏瞳跟前饭盆子空空如也,摊主嗤笑声道:“像你这样不肯张嘴吆喝,要到明天早上都不见得能要到二十块钱。”
“张嘴吆喝?”夏瞳茫然地抬起头。
要饭,世界上来钱最快方法。
如果是当初刚离家出走夏瞳,他可能直接就信。
但是现在他不样!他!是钮祜禄·夏瞳!在外面活动这久!经历风风雨雨!才没当初那好糊弄!
“这是真吗?”夏瞳表示有点怀疑,“那大叔你干嘛不去要饭呢?”
摊主瞪牛眼:“你还学会顶嘴是不是??”
摊主:“啊当然,没有要诅咒你爸爸意思。”
夏瞳摇摇头:“没事,反正没有爸爸。”
摊主:“啊”
夏瞳:“也没有妈妈,你不要害怕。”
摊主嘴角抽下:“看不出来你这娃咋恁惨呢?”
“是啊,你讨饭讨钱总要有个由头吧?不然人家辛辛苦苦赚钱,干嘛白给你?”摊主说。
夏瞳想想,点头:“你说也很有道理,那要跟他们说吃炸串没带钱吗?”
“你自己觉得这个理由欠揍不欠揍呢?”摊主问。
夏瞳又想想,愈发委屈:“欠揍,因为不带钱是自己原因。”
“对嘛。”摊主说。
夏瞳:“嘤!”
摊主捏着嗓子学他说话:“你刚才还说‘大叔你教怎做,现在就学!’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膈应到,夏瞳憋屈地扁扁小嘴:“哪有这说话”他叹口气,副被逼无奈样子,转过身去,“好吧,那现在就去好。”
“唉你可别跑太远啊!就在摊子旁边儿要,让看得见你,别想着溜听到没?这双老腿能跑得比城管还快!”摊主拔高嗓音说道:“二十块钱!什时候要到什时候算完!”
夏瞳老老实实点头,然后拖张小马扎,规规矩矩地坐到距离炸串摊儿不近不远地方,把那大铁饭盆往跟前摆,正式开启要饭之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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