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四叔疑惑道:
“做什?”
方森岩惊讶道:
“当然是订船啊,这辈子都在水上讨生活,不跑船难道坐吃山空?福远虽然维护得还算不错,好歹也在海里面滚十五六年,卖就卖,正好订做艘新船用。但还有事情要忙,哪有空在旁边盯着他们有没有偷工减料?这种事情三仔来做肯定是不放心,您老人家不来看着怎行?”
说到船,大四叔顿时就来精神:
以为时间尚早,仔细听,顿时听见雨水自茅草房顶上汇聚后点响外间油布纸清脆声音,又听到外面有农家嘈杂声音隐约混合,立即醒悟过来并不是天光未明,而是因为气候实在恶劣原因。
昨天回来时候屋子里面昏暗,时间也看不清楚里面细节。方森岩此时环顾四周,见周围尽是土胚砖墙,连刷上石灰都大多剥落,壁上拿稀饭粘上几张灰尘密布胖娃娃年画已经发黄,边角都翻卷起来。凹凸不行地面上还是打实泥土地,屋顶上连承尘也没,只有根略斜梁支撑着七八根椽子,上面芟着被年月涂抹得灰黑色腐朽山草,当然还有块三仔临时平挂起来塑料布,否则话,雨水非漏得满屋乱流不可。
“这地方不能再住。”方森岩从地铺当中半坐起来,侧头对着三仔压低声音道。“住在这里就算没病人也会住成病人。何况大四叔伤还没好?”
三仔也早就醒过来,委屈道:
“也和大四叔说好多次,但大四叔说剩下钱都是们两个老婆本不能动。”
“三百多万港币?那可以造很不错船,达叔那就有门路!你打算造多大?”
方森岩却是知道大四叔梦想,立即就道:
“觉得七七规格就不错,咱们这船估计还要出洋,那马力也得过千!”
七七规格就是船长为四十九米铁壳拖网渔轮,正是大四叔毕生最高梦想,大四叔脸上顿时都要放出光来道:
“这主
方森岩直接把三仔扯出门,在屋檐下不耐烦道:
“钱事情来解决。大四叔性子倔,大多数事情可以依他,但这件事情说算。来时候不是见到旁边有那种独栋小楼?就要这种房子!看曾阿嬷就把四叔照顾得不错,你搞定房子后就去请她老人家,问她在家个月有几多闲钱?们开双倍来请她照料人。”
三仔也是个手脚利落人,不过很是缺乏主见,这和年岁无关,天生性格就是如此,不过却只要将事情交代给他,便能料理得妥妥当当。方森岩说完就直接抛几叠钱给唯唯诺诺三仔,让他去搞定租房买家具这系列琐事。然后去后面屋檐下面灶上给大四叔煮糖水蛋端进去喂病人,然后自己也坐在旁边端着碗吃早饭,顺带陪着大四叔讲话聊天磕叨些家常。
说话间大四叔便问起他今后打算。方森岩却是早就腹稿在怀,就算大四叔不问也要寻个由头说起,便立即压低声音道:
“四叔,那天甩开花衫飞手下后,不做二不休,乘他老巢没人,便杀回去无意中抢他批货,拿到香港去找熟人脱手!算是因祸得福吧,还拿回来有三百多万港币。可惜四叔您现在病没好,不然话就可以先做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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