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约接机司机准时打来电话,在往常位置等她,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厢。关上车门瞬间,楚安灰扑扑颜色在她身上完全消退,取而代之是上海那琉璃般华丽,像盔甲般将她裹住。
什爱情,什遗憾,都跟假日起见鬼去吧。
从这刻起,她又回到自己职业身份里——法国齿科器械集团安蒂科最传奇、最年轻大区经理。而她接下来要面对,是今年第四季度几乎不可能完成销售数字,和手下四十几号人年终奖金问题。
是。其实她在上海,混得比邹武、朱越他们所能想象,还要好些。
设在外滩三号宴请,不刻意打扮下,也是不太得体。哪怕没有老罗那句话,杨溪也不可能素面朝天就去。
十月七日下午,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落地。
杨溪刚把手机从飞行模式切回来,老罗电话就进来,震得她差点儿手滑摔手机。
这个点儿找她,又不知道出什鬼事。杨溪虽然腹诽,却也不敢不接。她顶头上司罗兴是中国区销售总监,出名,bao脾气。三个电话没接,绝对要被威胁扣奖金,而且是认真那种。
“老板,不好意思,刚刚落地。”接通电话第句,赶紧道歉。
“今晚有个商务餐,任总回来。”老罗声音听起来情绪尚且稳定,“约唯采购总监。你也起来,七点在外滩三号黄浦会。”
“你想好吗,报什专业啊?”
晚饭之后,陶源又拎着杨溪去操场上绕圈散步,两个人前后,有搭没搭地聊着。
“没研究呢。这次数学又考这差,烦都烦死。”
“那你以后想干什?”陶源不依,追着问,“这总该有数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杨溪捻着垂到胸前头发丝,“就想天天宅着看书,别让出门跑。要不……做编辑?”
她穿身万能商务系小黑裙,稍微搭些闪亮配饰,就有点儿礼服气质。头发盘起来,露出修长脖颈,照照镜子觉得过分妩媚,就把妆面化得素净些,省得招惹什误会。
当然,最重要,还是把那颗克拉“黄钻”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。
全套行头准备完,公司商务车也到楼下。她背上小包,登上高跟
“哦!好。”杨溪老老实实答应。唯是她大客户,下周要开明年供货招标会。这时候大老板能出面约到对方采购总监吃饭,不管谈点儿什,对她区域销量都肯定有好处,她必须去。
“穿漂亮点儿!”老罗嘱咐句,挂断电话。
杨溪撇撇嘴,起身拿行李下飞机。
十月初,上海还不太冷,正是最舒服时候。摘掉围巾,感受下从廊桥缝隙里钻进来风——是她熟悉味道。
已经来上海十年。这座不夜城市已经成她第二故乡,有她家,有她工作和生活。
陶源挑挑眉:“也行吧。”
“怎啦?”杨溪回头看他。
“听说……不太挣钱。”陶源耸下肩,“不过,也没关系。”
“啊?那不行,怎没关系?上海房子很贵。”杨溪瞪大眼,看白痴样看他。
“那不还有吗?”陶源得意扬扬地笑着,伸手绕过去扯下她辫子,然后越过她往前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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