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间,酒吧还没什人,少数几桌都是吃晚餐。四人坐下点餐,边吃边聊。
雷蒙德是个画家,留着头扎眼长发,聊起天来天马行空,十分有趣。他跟江酌样是
“那……”她向江酌遥遥打个招呼,想找结束语挂断。
“还有件事。”陶源突然道,“……跟罗芳茗……”说几个字,他又卡住。
杨溪听到这个名字,心头又突然像被什狠狠砸下,痛得她吸口冷气。
和罗芳茗怎?
她等着,不接话。可陶源好像真说不下去,跨洋沉默越来越重,越来越冷。
“嗯,你……没什事吧?”陶源嗓音很低、很迟疑。
“怎?”杨溪纳闷。
“看你说丢行李。”陶源低声道。
“噢噢!”杨溪终于反应过来,“没什事,能处理。”
对面又不说话。
不再耽搁,打车前往酒店。
这次崔雪盈订两个标间。她和杨溪间,两位男士间。但显然,在她计划里,到旅程后半段,谁跟谁住就不定。
杨溪当然知道她心思,紧盯着严禁她订大床房。整个行程里,私密暧昧地点也被她全部否决。可到酒店,墨菲定律还是应验——抱歉,订单系统出些问题,确认是两间大床房。
崔雪盈和杨溪倒还好,两位第次见面男士可尴尬坏。江酌无奈,当即又加订间。于是,崔雪盈开开心心地跟雷蒙德住到起,杨溪江酌人间,就在隔壁。
几个人各自去把行李放回屋,约好十分钟后在大堂碰面,起出去吃晚餐。杨溪没行李,便个人坐在门厅边沙发上等着。刚坐下不久,忽然觉得兜里手机在震。掏出来看,她突然觉得心头像被榔头砸下,无数不好预感涌上来。
“哎,知道。”终于,还是杨溪叹口气,“你们……好好吧。”
陶源轻轻“嗯”声。
“那挂,拜。”杨溪没再多等,按掉语音通话。接着抬起头,勉强又灿烂地跟江酌笑笑:“晚上找个地儿,好好喝几杯吧!”
晚上六点巴塞罗那街上很热闹,但实在是冷。
崔雪盈和雷蒙德手挽着手缩成团,杨溪和江酌不太自然地并肩走着,距离不远也不近。四个人边走边跺脚,看到个小酒吧就赶紧钻进去。
杨溪觉得喉咙有点儿干,时也不知道该说什。
原来陶源还是看朋友圈,看她遇到事儿,也会为她担心。也许还担心好会儿。
“……也帮不上什忙。”陶源又说句,说完轻轻叹口气,情绪好像分外低落。
“没事,在酒店。反正钱包证件都在,无非是稍微麻烦点儿。”杨溪努力显得高兴,“放心,有朋友起。”
“嗯。”陶源应声,好像准备挂。杨溪转头看看电梯口,发现江酌已经下来,正向她走过来。
竟是个微信语音通话,来自Tao。
“喂?怎啦?”杨溪马上接通。
陶源怎?父亲病危?妈妈又摔着?怎会突然给她来电话?这时候国内是凌晨啊,出什事情?千万纷乱念头在她脑海中拼命闪着。
对面没有马上吭声,只有非常淡呼吸声。
“喂?你干吗?说话!”杨溪咆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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