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有那天到来,邹武觉得,他很可能真顶不住那压力,把拳头放在良心上死扛。毕竟,他比不得杨溪——他要在这里生活。大家子,要直生活下去。
陶源啊陶源……
这关,你可又怎过?
也许是被过年期间这场波折透支得太厉害,到法国两个礼拜之后,杨溪终于把时差倒好,感觉身体恢复正常。
刚来头几天,她直断断续续地
站在冷风飕飕楼道里,邹武点开微信,戳开杨溪头像,想老半天,也没想出来该不该告诉她、告诉她又该从何说起。
总不能大事小事都找她摆平吧?她跟陶源,眼下也还没什确定关系。
况且,她人在法国,能怎办呢?知道也无非是干着急。
她走时候给他张卡,里面有二十万,托他照顾陶源,固定时间给陶源表姑划账。二十万很充裕,随便他用,只要她回来时候陶源切都好,剩下就当是给他感谢费。
他当然不会要那感谢费——陶源跟他关系也不赖,从小起在楚安长大,也是从初中起直升楚高同学。在力所能及范围内,他自然会尽他所能去帮忙打点。
不容易出口恶气似嘚瑟半天。
“罗芳茗她爸说,陶源把他姑娘给祸害,又始乱终弃什什。”朱越说,声音越压越小,“听那意思,好像准备告他。”
“啊?”邹武震惊,“告什?凭啥?”
“今天晚上她z.sha烧房子什,案发时陶源在医院,确实跟他沾不上什边儿。男女关系上,你情愿,法律上也没这条例能把陶源怎样。”朱越顿顿,“但是,看那罗芳茗精神上好像确实有点儿什问题。他们非要往虐待之类罪名上靠,就算不起诉,立案调查下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这……过吧……”邹武惊得有些不知道说啥好。
但是,现在,他站在这黑洞洞楼道里,声控灯已经因为许久没有人声而熄灭,他突然感觉到眼前切事态和人情,都像脱油漆墙——又惨淡,又丑陋,又让人无可奈何,无法修复。
他想起来,之前有次他在陶源爸妈病房碰上罗芳茗和她爸罗院长。浅浅聊几句,得知罗院长跟他们学校党支部书记老葛,是同学。
邹武已经几乎可以预见到,过不几天,老葛就会找个事由叫他过去趟,聊些有没,然后在他临走时候说句,让他不要再没事儿就往中心医院跑。
他参加工作也有七年。听说,今年总算轮到他拿那个市级优秀教师奖励。
他结婚早,娃生得也早。再过年,娃就要小升初。要想进楚高初中部,少不得也要走动些关系。
“唉,反正,觉得陶源会有麻烦。”朱越叹口气,“那家人,看就不是好惹。随便造造谣,动动关系,陶源就要吃不兜着走。”
邹武彻底说不出话来。
确实,这也太可怕。
眼下陶源还在中心医院住着,正是在罗芳茗她爸地盘上。罗芳茗没事儿还好,真要出事儿,他爸打个电话,都不用自己出面,这多天VIP病房费用清单送,他们怕是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。
“哎!你知道就得,也不多说。”朱越交代几句让他保密,就挂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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