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总,刚才奥古斯丁过来跟说,任总下周突然临时要去美国,让问问你假能不能晚点儿再休。”
杨溪皱皱眉。奥古斯丁是任总秘书,他来沟通,肯定是任总行
这周,杨溪是真真正正感受到工作压力和难度,生平第次对自己能力产生巨大怀疑。
想把个新业务生意做起来,实在是太不容易——哪怕在齿科这样个强势增长行业,哪怕已经拥有成熟生意模式和销售网络。
科研成果和专利技术日新月异,新竞争对手层出不穷,合规审批流程却冗长难料,外加新产品未受市场检验,也缺乏足够年份循证医学佐证,推广起来实在是掣肘重重,无怪乎每次会议都要面对大面积叫苦。
而因为不满她上位,故意使绊,挑战决策人,也不在少数。里面最让她难堪,竟然是之前在武汉帮她大忙陈航。
老罗离职之后,任总开始着手清理那些跟他有瓜葛中层,几个大区经理首当其冲。陈航被审计追查,要求补充过去两年经手所有活动涉及账款佐证,甚至连些金额不算很大商务餐报销,当时老罗没过问就批,又被拖出来要他补充参与者资料信息,有甚至还会致电过去核实。
们都希望杨溪好。
“任总。”江酌想想,将两只胳膊肘放到桌子上,双手在身前交叠,身体微微向前倾倾,“今天来,是想把这件事,彻底地说明白。所以你放心,你想知道,都会直接告诉你。”
任意挑下眉,点头道:“好。”
“但开始前,有个要求。”
“请说。”
陈航不胜其烦,都过去那久,谁还能记得哪顿饭跟谁吃啥谈什事?他想找杨溪出面沟通下,帮他把审计挡掉。杨溪也确实尝试着问下情况,但实在是不成——审计大过天,何况还是出自公司老总授意。
从那之后,陈航就直接撂挑子不干活儿。杨溪问起来,就说被内审弄得没空。在会议上说起他区域什事,语气也冲得仿佛杨溪是他下属,而且还蠢得像头猪,好几次都嘲讽得她下不来台。
杨溪气得要疯,理智告诉她,这样人必须马上干掉。但是感情上,因为陶源那事恩德,她又实在下不去这个手——让个大区经理在任上被开除,几乎就毁他整个职业生涯。哪怕光看在陈航在安蒂科这多年业绩贡献上,也不好这弄。任总让审计这查他,也是为逼他主动辞职走人罢。
但杨溪这里,是真快耗不下去。有个陈航出来顶她,背后就有千万个陈航蠢蠢欲动。她时间只有三个月,而季度目标数字那大,让她上哪儿找去?
正在头大,突然有人敲门,是湛露。
“首先……今天们谈内容,包括这次会面,个字都不可以让杨溪知道。”
周三,天气有点儿阴沉。
办公室里,杨溪挂断会议电话,干掉今天第四杯美式。
已经是下午两点,湛露帮她订午饭外卖还放在旁边,早已冷透。
升职之后,她再也没办法把销售月会控制在半天之内。全国五个大区,十八个小区,二百家大客户,八千家小客户,二百家经销商,汇报做得再精练,也减不事情本身体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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