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起来之后,陶源发现,自己刻都不能等。
他把伞边缘抬起几寸,四周环视下,看到前面个小区门口保安台下有个可以避雨屋檐。他赶快冲过去,收起伞,放下保温桶,把手机掏出来开始买票。
明天晚上去,后天早上到。可以省晚住宿。
白天杨溪要上班,他可以在她公司周边逛逛。等到她下班,起吃个晚饭,散散步。
第二天,他可以去交大看看,看看他没去成那个地方,是不是还留有杨溪影子。到晚上,再坐直达卧铺回来。
上班。上班也如以往样,没什意义。
唯有,可能就是每抓到个嫌疑犯,他都会找机会盘问下当年杨溪案子,看看有没有可能用根筷子在海里捞到条鱼。
已经过去快十三年,不知道杨溪对那件事还介不介意。但他知道,他是介意,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,伤害过杨溪人还没有得到惩罚。而他出事前那次,他酒后给她打电话,竟还向她提起,估计徒增她许多痛苦和希冀。
可惜,短暂生,很快就要过去。很多事情,都不会有美好结局。
就像现在——他本以为送走父母之后,终于能自由地离开楚安去过敞亮日子。也许可以去上海,跟杨溪在同个城市,哪怕没有在起,也算实现当初去同个城市约定。可稀里糊涂地,他偏偏又被另层灰色大网罩住,连扑棱都找不到方向,几乎就要窒息。
心烂摊子。陶源至今回想起来,还觉得眼睛里好像有点儿玻璃碴子在跳来跳去。
罗芳茗是真精神有点儿问题。也许是那次事故后应激反应,直没有得到有效治疗。
她父母,特别是罗院长,表面看着很宠她,实际太过专横,并不肯好好解自己女儿。在自己生死未卜那段时间里,他竟然将女儿禁足,不让她和喜欢人见面,直接导致罗芳茗病情加重。
她也是挺可怜个人。
而且,细究起来,她也确没有犯什错——砍伤他是那些混混,找她碴儿也是那些混混。她只不过是堵次气而已,老天爷就给她开这大个玩笑,眼看着要把她生都毁。
这样,两天假,也就够。跟领导说说,送包烟,应该会批。
至于罗芳茗那里——
他就说,要出差吧。
等他这次
想到这里,陶源忽然发现,自己还从来没去过上海。
曾经买过车票早已失效,翻烂地图也和旧房子起处理掉。
上海、上海。他不知道,杨溪生活上海,到底是个什样子。
要不,请几天假,去看看?
看看那个他们曾经起憧憬过城市,起计划过上大学之后逛遍每个地标城市,究竟和他想象中不样?
能怪谁呢?老天爷吗?
要是怪老天爷有用,他也不会次又次堕入这无尽泥潭,把所有力气和尊严全部耗尽。
所以,走到现在这步,他这辈子,可能就是这样吧。
像个翅膀被拔掉蝴蝶,只剩个跟虫子无异丑陋躯干,被困在小小玻璃罩子里爬来爬去。
雨真下得有点儿大,打起水雾让路面都看不清。他看看表,十二点半,离下午上班还有个半小时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