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可以自由
想好半天,陶源终于决定——还是先去再说吧。
他想看看,当杨溪意外地见到他时,到底会有怎样反应。
会惊喜吗?还是,会生气?
他突然记起,杨溪曾说过,她最讨厌意外。
不过这次不样,她应该会高兴吧?
晚上八点,陶源背着轻便行李到火车站。
楚安火车站很小,共只有两个站台。来往行人也不多,检票口外面有几个人靠着栏杆,聚在起抽烟。
昨天下过雨,凉爽空气还暂时留着没走,到夜里更加令人感到舒适。陶源抬起头,看见车站顶上“楚安”两个大字背后天幕上,恰好嵌轮圆圆明月,轻薄云彩在周围轻飘飘地绕着,心头恍然拂过些不知今夕何夕感觉。
似乎,过不多久,就要到中秋。
过中秋就是国庆,晃眼,离他跟杨溪重逢,竟有年。
明白,以上那些她曾经以为真实,全都是虚幻表象而已。
“雪盈,不怕跟你说。”杨溪端起茶杯,喝口,润润喉,“因为,真想通。”
“想通什?”崔雪盈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不论去哪儿,现在,都得重新开始。”杨溪道,“安蒂科是个泥潭,江酌也是。他们表面上给带来无上荣光,实际上却专横地用不需要东西,把内心挤裂,然后片片碾碎,碾成粉末。”
“还挺形象。”崔雪盈无话。
如果她很高兴,开口叫他留下来,他会不会……
陶源突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跳,感觉到自己心跳分分快起来,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。
如果他这走,就再不回来呢?
本来,他也没有牵挂。只不过剩下点儿债,个不痛不痒公职而已。
跟罗芳茗婚约,也只是个口头约定罢。只要他豁出去不要脸,死活就不回来,他们应该也拿他没有什办法。
这年发生好多事,大多时候都让他觉得漫长而难耐,分秒都是数着过。但此时,他回头想起,又觉得时间过得好快,仿佛桑田变迁,什都回不去。
进站之前,他绕到广场对面街边小卖部买瓶水和泡面,又考虑下是不是应该跟杨溪说声他要来。
自从跟罗芳茗复合,他已经好阵子没跟杨溪联系。
这件事太难说清。除见面慢慢聊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怎向她解释清楚。
现在,他发现自己虽然打定主意去见她,却连怎主动找她说话都不知道。这多年,他们之间联系,好像都是由她发起。他连应答下,都会纠结无措,耗尽力气。
杨溪挑挑眉,也不再往下说。不管崔雪盈懂还是没懂,这句话她说出来,自己也就多少得到点儿救赎。
“那,你知道自己——到底要什吗?”过半天,崔雪盈用汤匙挖勺甜品,再次问道。
杨溪吸口气,摇摇头。
“人多半不知道自己要什,但起码,知道自己不要什。”她勾勾嘴角,抬起手腕看看表,离发车只有五十分钟。
“正因为不知道,才要回家去找找。”她站起身来,抱住崔雪盈脑门亲口,又拍下桌面上钥匙提醒她别忘带,“走,祝好运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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