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要工作?”江酌皱眉。
杨溪觉得有些好笑,扯扯嘴角:“不然呢?吃什?”
江酌张张嘴,但欲言又止。
想好半天,他才叹口气
“好吧。”最后,她听到自己说出来,“回。”
凌晨十二点四十分,杨溪在浦东机场接机口见到江酌。
这次江酌没有带花,只是冲上来,旁若无人地拥住她肩,紧紧地抱她好久好久。
外面下雨,夏天晚上,竟有些冷。
江酌开着车,走得慢而稳当,轻声细语地问杨溪这次回去那急,是不是家里出什事。
“回来吗?给你订票。”
杨溪经不住,又哭出来。
却连眼泪都没。
她知道,她接下去这个回答,就是她人生转折点。
只要说个“好”字,从此以后,她名字就会跟“陶源”永远分开,而跟“江酌”放在起。
也不知道是谁那该死,专门放他们在这里读书时候流行歌。
那时候下午放学,他们吃完晚饭还有时间,就会来操场上散步绕圈。不好意思并排走,就前后,差上两步。
陶源很会唱歌,总是跟着广播扯着嗓子喊,引来好多同学侧目。杨溪总觉得很害羞,但心里是甜,因为知道他就是故意想让别人看见他俩在块儿,形影不离,是对儿准情侣。
可当时,只有十七岁他们,哪里知道歌里唱“两个人相守直到白发苍苍”,是多难以企及事呢?
他们又怎知道,命运竟会随随便便就在他们中间砍刀——就在他们前后座那条窄窄缝隙里,轻飘飘,天崩地裂。
在地上哭够,然后站起来,轻轻说声再见。
走出校门时候,广播里响起另首歌《彩虹天堂》。
不闻不问也许好过点
被遗憾关在房间挣扎只是拖延
无望空谈声声轻叹
杨溪说,没什,也是陶源事,但现在已经结束。
江酌没有细问,也没主动提起他跟陶源在上海见面事。沉默好会儿,最后叹口气打开音乐。
轻缓抒情爵士乐,配着雨声,十分悠远闲适。有那瞬,杨溪觉得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刻,也是很好很好。
“听说你辞职?以后有什打算?”江酌问,像是漫不经心。
杨溪叹口气:“先缓几天,睡够,再找呗。”
杨溪陶源,陶源杨溪。
江酌杨溪,杨溪江酌。
刀两断,翻天覆地。
“你要是不回来,就要飞过去找你。”江酌说,“已经,刻都等不下去。”
杨溪觉得自己心上裂道口子,有什东西蜕皮样钻出来,扑棱下翅膀,飞走。
回不去,无忧无虑少年时代。
他们挣扎十二年,终于让自己相信,也让对方相信,那些遗憾,永远、永远,都没法弥补。
爱情,有什用呢?
这些年经历切,已经点儿点儿地在他们之间堆起座跨不过去高山,让他们哪怕依然相爱,也无法在起。
上出租车回家,杨溪接到江酌电话。
回忆扯不断怎摆脱纠缠
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
有你说爱在用幸福触摸忧伤
两个人相守直到白发苍苍
自由地飞翔在灿烂星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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