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正像此前,陶源对她感受。
无怪乎他直要躲。
桂花又开,走在街上,满袖都是香味。天空蓝得透亮,不知不觉,竟又到年仲秋。
国庆回来,杨溪就要去新公司报到。
离开安蒂科之后,她没接其他竞争对手聘任,而是换去新行业,重新开始。薪水自然是降些,但好在公司氛围不错,老板很有担当。工作内容也新鲜有趣,让她又再次燃起激情和斗志。
杨溪看着他,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。
然后他又说,别怕。怕什呢?你不管选谁,都会幸福。
杨溪泪腺下子就崩溃,走过来拥抱下他,在他耳边郑重地说声对不起。
在众人注目下,江酌也紧紧回抱她。但只过会儿,就放她走。
杨溪不太能形容当时拉着陶源起离开时心情。极致快乐和痛苦交融在起,让她几乎看不清前方路,踉踉跄跄,好几次都差点儿要摔倒。陶源陪着她,起走到个鲜少有人经过街角,坐在马路牙子上狠狠地哭场。
卡地亚钻戒、卖房定金解约合同、五十万转账凭证、斗牛犬香氛。
杨溪把东西放在江酌办公桌上,带上门,跟江海口腔里所有认识人打招呼,然后个人离开诊所。
这应该是她最后次来。
江酌不在,又去国外出差。她跟他提前沟通过,按照说好方式把东西都送还给他,不必再见面。
半个月之后,求婚宴上风波给他们生活带来影响终于慢慢平息。
上海,又向她打开另外扇门,召唤她进入个截然不同新世界。
回首过去这年,杨溪分外感慨,也分外感恩。
去年十,她鼓足勇气,回楚安与陶源重逢。
年后,他们终于兑现当年约定,在上海起生活。
回到家时,陶源在厨房炒菜,满屋都是鸡
后来,杨溪取回手机,看到崔雪盈发来消息。
她说江酌还好,镇定地叫餐厅撤掉装饰,取消后续流程。还是坐下来跟宾客们起吃会儿东西,喝两杯酒道圈歉,收箩筐安慰,然后独自离开。他请来人也都算是他密友,应该不会有谁无聊到故意去拿这事做文章,戳他痛处。
可杨溪知道,这个伤口,哪怕藏得再好,也大概不会恢复如初——不光是江酌,她自己也是。
今天,在走出江海口腔那刻,杨溪才突然间彻底理解陶源感受。
即便她努力地还清江酌借给她钱,可那份沉重爱和恩情,还有狠狠伤害他愧疚,只怕她穷尽此生,也终究是还不清。
事情刚刚发生时候,杨溪也真有点儿不能接受,自己竟然会落到那绝望境地,成为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爱她人推下悬崖刽子手。
但是,她总得对自己人生负责——也不光是她自己,还有江酌。她很清楚,跟个自己不爱人步入婚姻,用实际行动伤害他生世,才是更更更坏选择。
两害相权,只能选择短痛。
不过,也幸好,那个人是江酌。
当时,他情绪控制得很好,慢慢从地上站起来。虽然眼睛里泪快要绷不住,却还是对她笑笑,说,没关系,由你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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