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和活人、死人聊些什么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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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晚上,只狼跑进院子。看到它站在窗外,眼睛闪闪发亮,好像汽车大灯。习惯独居七年。大家离开七年,有时晚上就坐在这里想啊想,直到天又转亮。那天坐在床上,整晚没睡,后来就去外面看太阳。要讲什?死亡是世界上最公平事,没有人逃得掉。地球带走每个人——好人、坏人、罪人,除此之外,世界上就没有公平这辈子对人都很诚实,工作也很努力,可是老天爷对点也不公平。上帝在上面分东西,轮到时候什也不剩。年轻人会死,老人定要死……开始等大家回来。以为他们会回来,没人说自己打算永远离开,但是现在只等待死亡,死亡不难,只是很可怕。这里没有教堂,牧师不来这里,没有人听告解。

他们刚开始说村子里有辐射,们还以为那是种病,得病人会马上死掉。他们说不是,是种在地上和土里东西,动物也许看得到或听得到,但是人看不到。可是看到院子有铯,后来下场雨才消失。铯好黑,黑得像墨水,就在那边,从集体农场跑回家,跑到菜园时又看到另块,蓝色,两百米外又有块,大小和头巾差不多。跑去叫邻居,大家都出来找,结果在大约两公顷范围菜园和田地共发现大概四块,其中块是红色。第二天早下雨,到中午都不见。警察来时候们已经没有东西给他们看,只能描述给他们听,像这样(她用手表示大小),像头巾,有蓝色也有红色……

们不怕那种叫作辐射东西,们看不到、不知道那是什时候也许有点怕,但是看到以后就没那害怕。警察和军人在屋旁和路边插几块牌子,上面写七十居里或六十居里。直靠种马铃薯为生,突然就不能种,有些人很伤心,有些人觉得很可笑。他们建议们在菜园做事要戴口罩和橡胶手套,还找个大科学家来市政厅,教们洗院子。别闹简直不敢相信耳朵!他们命令们洗床单、毯子、窗帘,但是那些东西都收在壁橱或箱子里,怎会有辐射?在玻璃后?在紧闭门后?别闹!辐射是在森林和田地里。他们把水井关起来,还上锁,用玻璃纸包着,说水“脏”。看起来那干净,怎可能脏?他们说大堆莫名其妙话:你们会死掉,你们要离开,要疏散。

大家都吓到,夜里开始打包。也把衣服拿出来叠,还拿诚实劳动红色肩章和幸运钱币。觉得好难过!如果说谎,就遭天打雷劈。后来听说士兵疏散另座村庄时,几个老人留下来。他们在其他人被叫醒去搭巴士时候,把牛牵进森林里等,就像打仗遇到敌人放火烧村子样。士兵为什要追们?(哭起来)生活点也不安稳。不想哭。

啊!你看那里,只乌鸦,不会赶它走。虽然乌鸦会到谷仓偷蛋,还是不赶,都不赶!昨天来只小白兔。附近村子也有个女人没走,说来找吧,至少有人可以说说话。到晚上全身都疼,好像有蚂蚁在腿里爬,那是神经。捡东西时候就像有人在打麦子,发出嘎吱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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