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检查辐射报告,俄罗斯就是这样,这就是们生活方式。物品被注销之后仍然出售,你方面觉得恶心,另方面……妈,你们为什不都去死?
他们派学生拉田里藜草、收集麦秆,对年轻夫妻牵着手走来走去,你几乎看不下去,可是这个地方真好美!美到不可思议,这让恐怖显得更加恐怖,真太
面罩!那们呢?”她拿棍子追他。
有时候想,他们有天可能会追杀科学家,就像中世纪时有人把医生捉起来淹死样。
个男人看着们掩埋他房子。(沉默)们埋房屋、水井、树木、土地,把东西切成小块,用大塑料布卷起……告诉过你,这里没有英雄。
有天深夜,们坐装甲运兵车回去休息——们次工作十二个小时,没有任何假期,只有晚上能休息。在途中,们看到个人在空荡荡村子里行走,们接近他,发现是个背着地毯年轻小伙子。
附近停辆日古利小轿车,们停下来检查,发现后车厢塞满电视机和电话。装甲运兵车调过头,“砰”声就把日古利压烂,好像压扁汽水罐。大家都静默不语。
们埋葬森林,把树锯成米半大小,用玻璃纸包起来,丢进洞穴。晚上睡不着,只要闭上眼睛就看到黑色东西在移动、翻转,好像土地是活——里面有虫、蜘蛛、蚯蚓,不知道它们名字,只知道是虫、蜘蛛、蚂蚁,有小有大,有黄有黑,各种颜色都有。个诗人说过,在某个世界里,动物是另种人。杀它们,次杀十只、百只、千只,甚至不知道它们名字。摧毁它们房子、它们秘密,埋葬它们。
很喜欢个作家,叫作安德烈耶夫。他写过篇短篇小说,描述个名叫拉撒路人死而复活,但从此后就与世人格格不入,永远无法像其他人样,虽然耶稣基督让他复活。
说够吧?知道你很好奇,没去过那里人都很好奇,但那里依然是人世界,同样世界。人不可能持续生活在恐惧中,不可能那样生活,所以时间久,你也恢复正常生活。(又继续说)男人喝伏特加、打牌,想办法交女朋友或生小孩。他们时常提到钱,但们不是为钱才去那里,至少大多数人不是。们工作,是因为们必须工作,他们叫们做事,你不会多问。有些人希望因此获得升迁,有些人曾经作*犯科,大家都希望得到当初承诺他们特殊待遇:马上有公寓可住,搬出军营,让孩子上幼儿园,得到辆轿车,等等。
有个家伙不肯离开帐篷,穿着塑胶衣睡觉。胆小鬼!他后来被开除党籍时大喊:“还想活命!”什人都有,遇过自愿来女人,他们不让她们来,因为们需要是驾驶员、水管工和消防员,不过她们还是来。成千上万人自愿在夜里看守仓库,包括学生,也有人捐款到受害者基金会,好几百人捐赠血液和骨髓。
同时,你可以用瓶伏特加买到任何东西——奖章或病假。集体农场主席带箱伏特加给辐射专家,请他们把他村子从疏散名单里剔除;另个集体农场主席也带来同样箱子,请他们在名单里列上他村子,因为有人答应在明斯克给他三套公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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